他絮絮叨叨了半天,秋锒时不时敷衍地应他一声,他也不在意。
毕夏拿着问班主任要来的书单起身出去了,他出去齐嘉乐才放开音量。
他蹲久了,毕夏刚走他就一屁股坐到他的椅子上,舒了口气:“秋哥,你名字是占人姑娘便宜,你同桌比你还厉害点,他这喊了就是九五至尊呐。”
“你别说,他架子还真挺大。”
“秋哥他跟你摆架子?”
齐嘉乐语调兴奋,他才不是要为他秋哥出头,他就是看热闹。
他们一个初中上来的,当年秋锒初三才转到他们这,也没见他跟人约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就默认秋哥是关中老大。
齐嘉乐从小有一颗混江湖的心,奈何胆子小,每次约架他就跑,只有成绩能看,凭借着抄作业的交情跟各方打好了关系,但这样是混不出头的,直到他开始跟着他秋哥混。
不打架好啊,真正的老大就是他秋哥这样凭借人格魅力征服所有人。
“秋哥,我听说苏筱筱去了三中。”
秋锒懒洋洋的:“关我什么事。”
齐嘉乐咋舌:“你也太无情了吧?咱们关中谁不知道校花苏筱筱对你芳心暗许啊。”
“我不喜欢她。”
“那你喜欢谁?应雅容?她倒是考上一中了。”
当初苏筱筱被校外的小混混缠上,每天放学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回家。家长没时间接送,老师也没什么办法,秋锒在苏筱筱求上门时二话没说,每天送她回家,送了一个月。
大家都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了,秋锒转头又帮应雅容搬了座位。应雅容是个人缘极差的姑娘,从初一开始就是独来独往。
大家都不淡定了,纷纷猜测怎么回事,怜香惜玉?
秋锒被他问得烦了:“有你啥事?一天天的,就你最八卦。”
教务处在行政楼,离教学楼有些距离,毕夏快步走过去,迅速拿了书,回来还是有些晚了。
一中的下课铃短促,但上课铃长达两分钟,往往是上课铃一响老师就关了教室内的喇叭开始上课。
齐嘉乐和秋锒约了今天晚饭然后匆匆起身,将椅子推好后回了自己座位。
毕夏回教室时有些喘,他在门口站了三秒,理顺了气息才敲了敲前门。老师不在,开门的是同学,他道了声谢直接回自己座位。
他将书放在桌面上,拉椅子的手顿了顿,椅子有些歪了。
他没吭声,拉出座椅,上面还有余温。
班主任从后门进来了,毕夏指着桌面跟他请假,说要出去擦洗桌椅。老班点点头,准假。
教室后方做了一排大约一米二高的书柜,每个人一格,按学号排。毕夏把书暂时放在书柜顶然后搬着桌椅去了盥洗室。
秋锒看着又空下来的位置,毫不犹豫侧过身把腿放了过去。
舒服多了。
毕夏搬着桌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秋锒侧头趴在课桌上,一只胳膊垫在脸下,另一只手拿着语文课本盖在脸上遮光,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两条腿却在他这边。毕夏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做到以这么扭曲的姿势入睡的?
毕夏轻轻拿鞋尖碰碰他的腿,秋锒觉得小腿被什么蹭了蹭,隔着校裤,痒痒的。他猛的抬头,差点从位置上蹦起来。
毕夏低声道:“腿,收一收。”
刚刚他动静大,班主任已经在看这边了,秋锒把腿收回来,他想说你别碰我,又觉得有点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