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喜欢我。”
他始终把纸鹤握在手心,缪梨看得心塞,想到他或许也将会这么冥顽不灵地执着于跟她的婚约,她就懒得再说大道理,失效的困意效力一下子又上来了,她揉揉眼睛,丢下翡光,走回小床去睡觉。
这次睡得倒安稳,几乎一躺下就入了梦,缪梨没有对试图跟她上生理课的小魔王掉以轻心,睡觉之前在地上贴了屏障魔符。
但她要是吸取经验教训,就会想到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翡光虽然不是小人,但跟缪梨的前几个未婚夫一样,在面对她的时候都君子不到哪里去。
翡光站了起来,毫无压力地穿过缪梨的屏障,坐在她跟前,看她的睡颜。
他都看过好几次了,早就不新鲜,但每次看,都可以长久地看下去。
翡光用手背贴了贴缪梨的脸颊。她的脸颊很柔软,也很温暖,同样是触碰她,他此刻心无杂念。
翡光缓缓打开手心。
那只被缪梨施了魔法的纸鹤还在他的掌心里不安分的扑腾,即便只是一个被她制造出来的无生命的小东西,也一样向往自由。
在缪梨没看见的时候,翡光放飞了那只纸鹤。
小小的纸片扇着翅膀使劲儿扑腾,越飞越高,飞翔的一点点影子倒映在翡光的异瞳中,随着升高越来越小,终于看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缪梨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翡光在对面以靠墙坐的姿势睡着。
通道里不见天光,她只能凭感觉判断外头已经天亮,过去叫醒翡光。
翡光是真睡着了,刚睁眼时目光还很迷蒙,却可以做到瞬间清醒,冷漠地看着缪梨,似乎在怪她打扰了他的好梦。
“看什么看,要出发了。”缪梨道,“怎么你现在好像不太急着解除魔龙的诅咒,陛下。”
翡光不置可否。
在通道里继续走,走上一个小时才到出口,缪梨一条腿踏出去,好像踩踏在无限虚空,竟然毫无依托,她往下一看,发现自己正从人家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