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梨顶着夸张而丑的妆在街上走,收获不少热心群众让她去洗把脸的建议。
“洗完脸会是个大美女哦。”路过的老婆婆笑眯眯道。
缪梨连连摆手,唯恐侍卫把这话转告给帝翎:“不不不,很丑很丑。”
老婆婆于是露出很遗憾的表情。
奇了怪了,有这么外貌协会的国民,帝翎还能被评为魔界第一美貌。难道他们都没见过安珀的脸,还是安珀太过宝藏,大家不愿意把她推选出去做那个第一?
缪梨百思不得其解。
夜幕降临,仆从们渐渐隐去身影,四下没有眼睛看着,缪梨终于能够跑到浴室洗个香香,顺带把脸上黏糊糊的妆洗掉。
为她准备的睡衣明显大了几个号,还很长,说是男装她也相信,不得已,她只能把衣袖裤腿卷起,松松垮垮地穿着到卧室去睡觉。
卧室是管家安排的,大得惊人,摆设却少,奢华松软的大床显得尤其瞩目,细纱的幔帐如梦似幻地在床边垂着,缪梨钻进去,成了令人想入非非的一片朦胧。
公主到现在也没回,在主人归来之前先睡着似乎不大礼貌,缪梨强撑精神拿了本书看,架不住白天奔波,又很是走了些时候,书上的字一个个变作催眠符号,看得她眼皮沉重,终于往枕上一歪,悠悠睡去。
缪梨应该吸取在卡拉士曼的教训,睡前锁门,可惜她忘记了。
夜半时分,外头的风声喧嚣起来,风推开房门,卷起纱幔,时明时暗的视野中,有个高大身影长驱直入,一路走到床边,弯腰探进幔帐里。
帝翎一招手,风吹熄烛火,卧房顿时黑暗笼罩。
这不妨碍辨别被窝里的那一团温热,他躺下,熟门熟路地挨过去,打算挨着缪梨睡,走夜路裹挟上身的冷意还未散透,凉凉地惊了她。
失算。
帝翎先是感觉缪梨一缩,随即有双温暖的小手摸过来,正摸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