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森林的异动跟着停下,疯狂的荆刺流窜的毒终于偃旗息鼓,到处奔跑的生灵们总算能够喘口气。
这就是个疯子,疯到骨髓里,因为缪梨一句话要毁天灭地。
谁又能想到,压制住斯渊疯狂的,竟然是缪梨偷袭咬的这一口。
觉察斯渊非但没把她扔出去,还乖乖站定任咬的时候,缪梨已经松口,看着他胳膊上深深的咬痕,以及缓慢渗出的血,心上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这并非出自对斯渊的歉疚,而是对自己失态的反省。
愤而退婚,不理智,打架斗殴,也不理智。
但是打都打了!
她的理智本来一直都在线,实在是对上这个狗东西忍无可忍。
缪梨飞快地反省完,抬头去瞪斯渊,发现斯渊脸上的阴骘虽然还挂着,那股破坏一切的疯狂却淡了许多。
他抬手驱散所有蠢蠢欲动的植物,把胳膊往缪梨跟前凑了凑:“咬啊,不是想咬吗?”
“咬完了。”缪梨道,“给你把手留着。”
她抬手一抹嘴唇,抹出一撇红,不是她的血,是他的。
魔界历史上,未婚夫妻好聚好散的佳话不知有多少,就算撕破脸闹得两头不欢喜,想必也不会像他们两个一样斗得惊天动地王国皆知。
缪梨不继续了。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外头那些无辜的子民。
“你想要我的胳膊,尽管拿去。”斯渊用手指在肩头划了一下,“从这里砍断。”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