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星正准备喝药,眸光越过杯沿,望见小心翼翼走来的未婚妻。
这次见面很安全,他没有长角,也没有发热,安安静静坐在座椅上,对潜行的缪梨无动于衷。
缪梨起初谨慎,见赤星只是端着杯子,对她不管不顾,渐渐放松,开口道:“碧碧想在这里住两天。”
“我说不。”赤星道。
“我想她陪我说说话。”缪梨道,“不然怪闷的。”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赤星也不信。他轻笑一声:“我看你昨天给女仆做首饰盒做得很欢乐,一点都不闷。”
缪梨昨天的确给女仆做了个小首饰盒来着,这是小事,赤星居然知道。
“我也要有不动手只动口的时候。”缪梨道。
他给了她一个眼神。
眼神是不可捉摸的言语,但或许缪梨习得一点赤星的脾性,又或者她天资聪颖,很快解读出赤星的意思。
他眼中明晃晃写着,说出的话可以回收,可需要一点表示。
“我也给你做个首饰盒?”缪梨问。
赤星道:“药很烫。”
话音刚落,仿佛为了响应他,原本平静安宁的杯面缓缓升起轻纱似的水汽。
这是治疗师开的压制魔火的新药方,疗效未明,滋味却是一闻就知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