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道,“我也会一些治疗咒语。”
“没用。”赤星道。
魔火肆虐的苗头不可阻挡,他说话愈发困难,每说一个字前像吞咽下一块炭火,“我让他们放你出去。”
他终究没能下达这个命令。
缪梨将治疗魔符贴到赤星额上时,他已无法言语,眸光散得可怕,看她不像看她,像看无限渺远的一个点。
魔符化作绿光在赤星额头一闪而过,果真如他所说是无用功,蜉蝣撼大树,反倒被他尽数吸收。缪梨再贴,仍是枉费,撤手时不经意触碰到他的皮肤,滚烫滚烫,火炉一般。
被缪梨碰到,赤星突然有了反应。他像嗅到水源的涸辙之鱼,竭力往缪梨的方向凑,索求她的触碰。
缪梨吓一跳,马上缩回手。赤星用力挣着,锁链敲击出琅琅的声响。他眼神凝聚几秒,对她道:“别。”
别动抑或别走,语义如何不那么重要,缪梨发现她的触碰似乎能够舒缓赤星的痛苦,也发现他强忍却难抑制的渴盼。
她想起菇冬说过的贴身而处,抬起双手,犹豫一下,还是伸去摸赤星的脸。
他在颤抖,所有关节不听使唤地乱撞,大汗如珠不停下落,她的手心贴着他的脸,热的,湿润的。
缪梨的手碰到赤星,赤星颤抖稍缓,随即停止。
如果短暂触碰能够消解魔火,或者不贪心地删去短暂,用触碰能换来赤星的痊愈,那会皆大欢喜。
可惜世事从不如意。
赤星的高温逐渐转移到缪梨手上,触碰不多时,她掌心火辣,带来极其尖锐的疼痛。
某个刹那,缪梨以为自己的手被烤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