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大部分时间是在闲聊,比如休息情况,工作感受之类的,慢慢的话题也会深一些,和林昊的夫妻关系,家庭过去之类的。
那位女医生梳着简约的马尾,五官大都没什么攻击力,一双眸子始终带着笑,叫人无端亲近,聊天自然也是舒服。
离开时候我问她自己如果一个人有难以启齿的污点该怎么办。
“你愿意告诉我是什么么?”
我摇了摇头,“很抱歉,黎医生,我觉得不说出来会更好。”
她并不强求,只是给我添了杯茶水,讲了一段故事。
那是一位美国士兵的故事,那个大兵经历海上一个多月的漂流,不又信成了日本军的俘虏,每天都被日本军官当成猪狗一样虐待,后来是更是被一位变态军官每日爆打折磨,终于在日本投降之后活着回到美国。
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报道他,他也表现得很快乐,但是这位大兵其实一直很难入眠,每天都在做噩梦,整个人陷入极其痛苦的地狱之中。
见过地狱的人,很难再面对光明,那个阶段是最难熬的。
“你知道他是怎么走出来的么?”
“我猜不到。”
“他很幸运,经历大概半年的心理建设,他终于答应了妻子一同去教会,更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位友善的神父,可以听他倾诉那一切,而他也决定宽恕那些人,尤其是那位日本军官。”
我沉默,“您是想告诉我,说出来?”
“如果你愿意,自然是极好的,”医生看我的目光带着鼓励,“不过我更希望,苏小姐你可以找到新的信仰。”
林昊的情况或许有些复杂,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出来。
我在门口等他时候,搜了搜医生黎医生说的那位军官,听到开门声,一抬头,就看着林昊表情格外沉重,也还好这是心理诊所,要不然人家以为这家伙得了啥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