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哥哥,”我很敏感,“你要我——叫别人爸爸么?”
“爸爸只是希望你在那里开心一些。”
“那里不是我家。”
“苏苏,你生活在那里,总是得融入的。”他俯下身子,轻轻地摸着这张与母亲几分相似的面庞,“人和人,都是深入了解之后,才会发现他是个好人,陈越性格不坏,也孝顺,我相信他的父亲不是坏人。”
那母亲是好人么?
我心中万分委屈,没有再偏执地问为什么不争取抚养权,为什么从来没主动过去看过我,为什么就这样把我让了出去。
分明那天在法庭上,我一直说着要跟父亲生活。
那天回去的路上委屈更甚,眼泪一直往下流。
老陈大概没见过我这样,就差没把包里的内裤都拿出来给擦眼泪。
因为我和老陈一起回到陈家,他难得没被训,晚上还在一起写完剩下的作业,周一时候一起被送去学校。
陈父为这样的改变欣慰,也会慢慢安排一些时间给我们两个孩子。
我们默契地养成了一个习惯,周五晚上下学后去苏州,然后周天上午回陈家,周一回学校。
我慢慢地发现老陈和陈父是很好的人,然而苏芮已经失去了父亲。
所以当母亲选择跟一个英国男人离开之后,我留在了国内。
苏芮这一生最害怕的就是活成母亲自私自利的模样,却也不愿意成为像父亲那样孤独的老好人。
或许她一生都会在这样的纠结中徘徊,直到成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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