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竖立在那儿,横眉竖目,眼神冷冰冰地看着那两个仆役,大有他们不识好歹就要请他们吃吃拳头的架势。
周秋平平素跟着周光茂与周老爷穿梭在各大商行,跑东跑西,不仅长得人高马大,身材也结实。平时也和一些掌柜们谈判商谈,练得口齿伶俐,气势惊人,哪里是这两个奴仆能比得上的?
陈氏特意叫心腹嬷嬷挑了两个强壮的手下去,这一比,体格不如人家强壮,手腕不够人家雷厉风行,真是哪儿哪儿都比不过,哪儿哪儿都不行。
刚才还想着要大鹏展翅,好好占一占周家便宜的两人,此时怕了。一个气势逼人的周秋平,加上众多小厮家丁,加上叫嚣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两个奴役欺软怕硬惯了,不敢与他们硬碰硬,见周家人一副打狗的架势,心头火冒三丈却不敢发作,气急败坏地走了。
一路上顶着大风和寒意,回到侯府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两人也早已被秋风和夜露冻傻了。
此番出来,别说什么山珍海味宴了,就是往秋夜里走的这一遭,若是冻了病了,怕是药钱都得往里搭上不少。
两个奴仆心中对周家又怒又恨,却又欺软怕硬,不敢喝周家正面硬来,于是便做起了背后小人的勾当。
他们一路压着火气回到侯府,等见到陈氏,两人灰头土脸,跪到陈氏面前:“主子……”
两个大男人,一开口,鼻涕眼泪就先哗哗的流下来,十分凄惨的模样,话也说得不完整,鼻涕还一抽一抽的,十分埋汰。
陈氏没瞧见傅莹珠人影,便知道这两个手下办事不利,并不顾两个手下的惨状,脸色倒是先行阴沉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姑娘呢?”
两奴役连忙说道:“那周家人欺人太甚!我们照着夫人的命令去说了,但周家压根不想放人,我们连大姑娘的面都没见过!”
“他们根本不把夫人放在眼里,听说小的们是被夫人派去请大姑娘回来的,将夫人好一顿羞辱,说夫人不过是个续弦的继室,管不了前头正牌夫人留下的姑娘,还说即便是夫人亲自来请人,也要给打出去。”
“不仅如此,还放出话来,说这个京城里,有夫人没周家,有周家没夫人。周家的大公子,还羞辱夫人,是个……是个……”
两个人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眼见着陈氏的脸色越来越阴,也渐渐哑火,但最终为了挑拨离间泼脏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
反正最终,锅由周家背着,他们不过是替人办事,给人传话,什么火都烧不到他们身上。
眼睛一闭,其中一人大声说:“周家的大公子说,夫人是个叫花子!若是夫人连这点药钱都给不起,他可以施舍一二,就当做是善事,打发叫花子了!”
陈氏的脸上顿时乌云盖顶,她是续弦,她比不上前头那位夫人……若是这些话是别人说的她还能忍忍,但周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