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自个儿贪,底下的人也学着她贪,大贪养出小贪,小贪数量众多,多年叠加下来,就把侯府的账册弄得十分难看。
难怪说傅堂容受不住家业呢,就这个账册,谁守得住?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傅莹珠知道,这种事情避免不了,总会有的。只是侯府在陈氏的管理之下,这水也浑得过了头。
傅莹珠忍不住从鼻孔哼了一声,有些许愠怒,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对此,她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过多生气,情绪倒还稳定,倒是青桃,在听傅莹珠说陈氏给的账本是假账本后,简直火冒三丈,抄起家伙来就想去找陈氏干架!
“这个陈氏,真真可极了!她就不怕姑娘您死去的娘亲日日站在她床头,咒她不得好死么?!她如此过分,姑娘断然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青桃怒火当头,一副着急去找陈氏火拼的样子,“竟然拿着假账本来糊弄姑娘,这么多年,不知道被她贪了多少油水去!”
一想到这些年自家姑娘过得那么苦,陈氏却拿着铺子的营收吃香的喝辣的,青桃就委屈到想掉眼泪,恨不得此刻已经站在木樨堂上,给老夫人唱上一曲窦娥冤!
傅莹珠道:“讨要回来是得讨要回来,只是如今只怕她兜里也没几个余钱了。”
看陈氏下江南的花销就知道了,区区一对冰花芙蓉玉,就能大手笔花千两买下来,可见是个不会花钱、没脑子的。
她出手如此阔绰,在别的地方想必也不会抠搜。是以,哪怕她贪下了巨额的钱财,只怕也不会剩下多少。
向一个穷鬼讨钱,这难度怕是有点难,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将钱全要出来的。
眼见青桃又要生闷气,傅莹珠又道:“从前的账,一时半会儿是填不平了,只不过往后的账,得我来收,就是不知道她又会出什么招来对付我。”
青桃一听,那可是直接要气炸了。她性子急,受不了委屈,更见不得姑娘受委屈,当下便道:“姑娘,我们去找老夫人吧,老夫人如今如此疼爱您,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傅莹珠却摇摇头,阻止道:“不必了。”
“我们去找祖母,祖母不会坐视不管。只是祖母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又何必白费功夫呢?”
傅莹珠道:“我若是想把铺子收回来,总不能只收回来一个空壳子。”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青桃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