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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到底是儿子在当家,还是您在当家啊?母亲?!”

傅堂容语气亢奋昂扬,到情绪激动处,频频挥舞起手臂,老夫人越听,脸色也越往下沉。

等着傅堂容长篇大论说完,老夫人却是冷笑连连,重重敲了一下手中的红木嵌银拐杖,怒道:“是谁和你说,是我放任莹儿为所欲为了?”

她心里倒也清楚是谁撺掇儿子过来的,骂着傅堂容,锐利的目光却看向陈氏。

“不是她不想去别庄,而是我这个老太太想留她几日。她这些日子,没有说过一句给自己求情的话,不过都是在担心着我的病该怎么治、胃口好不好要怎么吃,不信你便去问柳叶!”

傅堂容沉默了。

在傅堂容身后的陈氏原本还想帮腔,闻言,大气都不敢出。

傅莹珠居然没给自己求情?

不应该啊!

眼看着陈氏心虚,傅堂容不知悔改,老夫人简直气得心慌。

自己这个儿子,是真棒槌啊!她这个做娘的才好了几天,他就由带着陈氏来木樨堂闹事。

老夫人失望极了,“那么大个儿子和儿媳都不在眼前尽孝,老身寂寞,多留她三日,不行吗?我病了这么多天,你来看了几回?居然有脸来说,这侯府是你做主?”

“不过三日而已,列祖列宗还没说答不答应,你倒是先不答应上了,是想看着我这个做母亲的早点去死吗?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亲?”

在她声声逼问下,声称自己是个孝子的傅堂容脸色羞红难当,低下头,两眼皆是愧疚,埋怨地看了撺掇他过来的陈氏一眼。

陈氏装作委屈地垂下眼帘,一双手的指甲几乎全部剜进肉里,要恨死了。

好她个傅莹珠,真是好深的谋划,竟然叫老夫人完全与她一条心了!

等三天便等三天,陈氏定了定神,今日的亏吃了就吃了,好不容易来木樨堂一趟,可不能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