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放任不管,硬是要留下孙女,那侯府与她这把老骨头都可能遭遇祸患。
不管是送傅莹珠走,还是让侯府遭遇不利,都叫老夫人摧心剖肝、无法接受。
接连几日郁结于心,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老夫人终究是病倒了。
她病倒了,倒真搞的人心惶惶,仿佛印证了大师所言,似是真的一般。
总之,侯府近日来,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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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堂。
老夫人的卧房里,萦绕着一股药香味。近日来汤汤水水进进出出,把充满了檀香佛味的起居室,染得不像话了。
浓重晦涩的药味,一进来便觉得喘不过气来。
人呆在屋内躺着,心情也是抑郁无比,开怀不起来。
柳叶与其他丫鬟端了热水与药碗进来,喂老夫人喝了药后,柳叶给老夫人额头敷上沾湿的热毛巾。
听着老夫人絮絮叨叨地重复着当日那大师说过的那些话,柳叶知道,老夫人还在为了要不要送大姑娘去别庄的事烦恼。
那大师的话终日环绕耳中,老夫人都愁坏身子了。
她心疼道:“老夫人,您可别再念着这事了,先养好身子吧,不然愁肠百结,坏的是您自己的身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眉间郁郁寡欢,“老身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眼下这情形,叫我如何能想得开?”
好不容易熬成了府里的老太君,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再也不用纠缠于府中那些蝇营狗苟、算计来算计去的大事小事,她本该可以享福了,哪想到净出幺蛾子。
本来,大孙女儿孝顺她、听她的话,还常常献宝一样带着药膳来探望她,即使是儿子一家还在江南未归的那段日子,因为傅莹珠贴心的存在,她也感受不到孤独与凄苦,想着今后只要有傅莹珠在她身边,她便不会生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