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最近刚刚开始养鸟诶,这都能看出来,侦探先生好棒啊~”茉奈花惊呼道。
“还有呢还有呢,为什么我不是凶手呢?”
“羽毛呈落针状、并且漆黑泛有金属光泽,小姐饲养的多半是乌鸦一类嗅觉敏锐的。因此她不可能随身携带味道刺激的香水。”
赤井秀一将空瓶递给他们,示意道:“香水是由大量酒精制成,即使被泼洒光了也会残留余味在瓶内。但这个瓶子现在没有明显味道,因此它原先里面装得根本不是洒掉的那种香水——”
“——而是空气清新剂。”
高月兄弟挨个接过来嗅了嗅,说:“……确实,刚才空气里味儿太冲了,现在闻好像只有一点点的柠檬肥皂味。”
“同时,最关键的是发现死者时尸体明显僵直,说明死亡时间超过半个小时,与这位小姐的动线完全不符。”
“这是一种很拙劣的栽赃手法,估计是犯人发现自己的香水洒了后,故意偷来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什么地方了吧。”
“而有机会做到这种事的人,只有你——”
赤井秀一抬起手厉声道:“——川合春香小姐,你就是犯人!”
“春香……春香,是你吗?”高月长造问。
沉默片刻,川合春香干笑道:“真是讨厌,怎么会是我呢?我那段时间和长造一直在一个房间说话,怎么会有空去杀人呢?”
“不,你是有空的。但你的手法实在太粗糙了。”赤井秀一说:“一个很简单的时间差——你们三人本该是同一时间位于洗手间内,但你却先一步回来,这是为什么?”
“……两个人共用一个洗手间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我才会先一步出来,你看,茉莉不也说了先遇到的我吗?”川合春香说。
赤井秀一自信一笑:“她确实是先遇到的你,但依然比你第一次走出洗手间的时间晚很多——”
“根据我的推理,事件恐怕是这样的。”
高月真海子是个对气味十分敏感的人,因此在这旅行前送给她一瓶经典的黑白调香水——心无禁忌,她一定会欢喜的给自己喷上。
可心无禁忌的浓香注定会导致敏感的她晕机、呕吐。在观察到真海子前往洗手间的第一瞬间,你便约好了男朋友假借“婚姻大事”来洗手间商讨。
“这、你怎么知道这回事!”
赤井秀一答:“因为我坐在你们的后面。”
此时三个洗手间中有两个是占满的。一个是高月情侣,另一位是呕吐的死者。在与男友约谈之后,你便先行一步假借“关心伯母”来到隔壁,对其进行刺杀。
太阳穴是人体的脆弱部位,只要借助体重的压力轻而易举的就能刺入。尸体死后被你摆正,头顶住门,最终在宫野小姐来时倒下。
赤井秀一:“但比你的杀人手法更粗糙的,是你的栽赃手法。”
栽赃估计只是你的临时起意。按照现场的情形来看,只是场没做好充分准备就进行的激情杀人。
和男友的约谈并不愉快,因此你也不至于在杀人时不小心将自己的香水瓶打翻。但这时你想到自己刚刚偷来的邻座小女孩的香水,便将她的喷雾填进自己的香水瓶。
在外行人鼻中,灿若晨曦和心无禁忌的后调都是甜味,十分相似,适合栽赃。只可惜自己的那瓶香水味太浓,一时间你没有闻出来那只是瓶空气清新剂。
绿眸侦探笑道:“我想,你一定是这么嘱咐男朋友的吧。”
——我去补个香水,你一会儿再出来。
你把凶器藏好,迅速的离开了洗手间。出门时应该还看到了自己的大哥高月基彦从第三间洗手间出来,但他是来抽烟的,烟味浓郁下他一时也察觉不到异样。
你掐准了男友的时间,赶在那之前匆匆跑了出来。趁着邻座正好要去上厕所,将那瓶喷雾塞了回去。这时才听到了惨叫。
川合春香咬了咬唇:“……什么啊,那你倒是说说我把凶器藏在哪里?为什么我会洒香水啊?
“洒香水要拧开瓶盖,谁会拧开瓶盖补香啊?”
“扑哧!”
茉奈花忍不住捂嘴笑了。
“姐姐,你这不是完全自曝了吗?”
“你说什么…?!”川合春香怒道。
“她说的没错,因为你——就是把针藏在香水瓶里啊。”
灿若晨曦的瓶身很长,赤井秀一扯出香水瓶里的那根胶管,贴着内壁果然摸索出一根长针,递给了雷伍德警官:“警官先生,这便是凶器。”
“和死者的伤口完全匹配!”雷伍德警官严肃地掏出手铐:“这位小姐,还请你配合我们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
也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故事。
乡下来的孤儿女孩与大公司的少爷相爱了,但少爷的继母却始终看不起她。
女孩很努力学习、社交,跻身进入上流圈子,继母的态度也渐渐软化,一切似乎都在变好。
——直到提出要结婚时,被人泼了凉水、怒骂着“乡巴佬”然后踢出家门,导致腹中尚且未知的孩子流产。
那边又开始交代些作案动机、手法之类的事了。茉奈花懒得听这种哭诉苦衷的环节,她刚才已经玩的足够尽兴了。
装模作样的掉了几滴眼泪,她装作十分虚弱疲惫的模样,搂着宫野志保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高月长造看上去十分过意不去,硬拉着她收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你早就察觉到她是凶手了吧?”宫野志保小声问道。
怎么会有人这么近距离从组织的人手中偷到东西,还不被发现的。
茶发小女孩一脸严肃的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大人风范。茉奈花一个没忍住就“噗”的笑了出来,她扯了扯宫野志保软绵绵的小脸,道:“小孩子就不要想那么多啦,会年纪轻轻就长皱纹了哦。”
“是不是我杀的、发没发现,这些事很重要吗?只要我刚才玩的开心就可以了,难道不是吗?”
——纯粹的利己享乐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