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

“别写了，自己放的狠话，觉得后悔了？”唐瑞双手怀胸，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闭嘴。”

“呦，恼凶成怒啦，寒凉雪夜，可怜人家一个小姑娘怀里还揣着你的书，凄凉地独自走回偏院。”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温瑜身体一顿，似乎是被猜中了心事，随即将毛笔置于笔搁上，未写完的一副潦草字迹被他卷成一团扔于一旁。

“我也是为她好，长长记性，随便什么人都救，保不齐下一次就遇见坏人了。”

“先前在皇宫南门时，也不知是谁担心得要死，差点就让我动手了，啧啧啧。”唐瑞嗤之以鼻，这小子越大就越冷漠，难得有口是心非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觉得新奇。

次日，卯时末刻。

苏沐洗漱好，趁着温瑜上朝回来之前，飞快地打扫完了正院内的雪。

最后才去整理书房，她刚一进入徒然瞧见一道单薄的身影，心里蓦然一慌，话未思考已然脱口：“你今日不用上朝？”

“今日休沐。”

温瑜神情淡淡，继续捧着手里的书卷，神情格外认真，完全忽略了旁人。

苏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正好瞥见书案上尚未收起的潦草字迹，仔细一看，忽然惊觉对方把书拿反了，这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

一地杂乱的纸团，正好被她踩中一个。

苏沐没多言，轻轻地清理完书房的卫生，打算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