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如锋,指着崔呈衍道:“崔呈衍与北狄人来往的信件都被我在帐中搜出,铁证如山,这是连卫将军都亲眼目睹的事情,难道堂兄还有所怀疑不成?”
慕远枢并未立即回答,只看了一眼柳无言。
“二殿下请息怒。”柳无言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拱手道。“世子殿下并非质疑您的判断,只是通敌事大,决不能草草了事。况且,若真是人证物证确凿,崔呈衍既为朝廷钦犯,那站着的这位崔大人……身为崔呈衍的堂兄,又能脱得了连坐的干系吗?”
二皇子做事迅速,早在崔呈衍被押送回京的时候,远在青州城的崔家人就被关进了大牢,崔家的产业也被悉数充公。
可崔家的大房却早在崔呈律的安排下逃之夭夭,崔呈律甚至连半点影响都没受,这简直在蔑视大齐的律法。
“二殿下,您这是赤裸裸的双标啊!”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话,也就只有叶孤云才说得出口。他抱臂站在一边,咂嘴道:“难道就因为崔大人是您的人么?”
方才二皇子质疑慕远枢徇私,现在好了,叶孤云一句话,就将二皇子也拉下水了。
简而言之就是,若非要在此时揪着所谓的通敌卖国不放,那大不了大家两败俱伤。
可叶孤云到底是低估了崔呈律的心机,只见后者向在场的各位告了罪,坦荡道:“崔呈衍是我堂弟不假,但我也早在数年离家前与崔家脱了干系,崔家族谱里是没有我名字的,我与这朝廷钦犯,又怎么算得上是连坐的关系呢?”
崔呈律说这番话的时候,崔呈衍才注意,原来自己的堂兄也在。
他放下紧攥的衣角,喜出望外地挥起手来:“堂兄!我、我在这!”
崔呈律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连半分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
“堂兄!堂兄!”
崔呈衍急切地唤着他,刚要站起来,就被二皇子的亲信一脚踢了回去。
“老实点!”
被恐吓的崔呈衍心里有些害怕,但他仍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崔呈律,满怀希望地道:“堂兄,你、你是来救、救我的……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