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衍也不跟他绕弯子,落座后便问:“昭之今日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芳菲楼绝非陆明能随意消费的地方,这当中定有古怪。
崔呈衍四处看了看:“听说……你最近捡到金子了?”
不仅搬了住处,还能喝得起京城最贵的花酒。这还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连个馒头都要掰开吃的陆昭之吗?
“捡钱太俗气。”陆明为他倒上酒。“来,喝一杯先。”
崔呈衍与他碰杯。
兴许是挨得近了些,陆明瞧见了他的颈侧,不由得笑起来:“原来子行兄你,也是世俗中人。”
这一句话既没头尾又很暧昧,崔呈衍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子行兄,我是真的羡慕你。”陆明说。“家世好,文采好,你一定不担心来年的考试。”
“我就不一样了,我寒窗苦读十余载才能走到这里。这次要是中不了,下次的科举考试,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凑够盘缠再来一次……”
“所以……子行,你能明白吗?那种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心情……”
陆明把他找来,绝对不是倒苦水这么简单。
崔呈衍说:“昭之,你醉了。”
陆明却异常坚定地看着他:“我没醉,我很清醒。”
一般醉鬼都不承认自己喝醉了,崔呈衍理解。
他只是烦恼一会该怎么把陆明弄回状元客栈。
“你这样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小少爷……是永远不会懂的……”陆明喃喃道。“所以!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我没条件再试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