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衍恭恭敬敬地向慕远枢行了个礼,然后神情复杂地对柳无言说:“柳大人,你的好朋友可真不一般。”
铁面判官柳无言,庆王世子慕远枢,两个看起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竟然是好朋友?
崔呈衍有些怀疑——毕竟不管是坊间传闻,还是朝堂秘事,都未曾听说过柳无言有朋友啊!柳无言之所以能稳坐御史大夫之位,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冷血无情,不畏强权又敢于直言,这样硬邦邦的臭石头最适合做皇上的棋子,朝中重臣没有不怕他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一旦有人开始弹劾柳无言,就能得到呼声一片的原因——只是这背后应该也有上面那位的意思,不然也不可能顺水推舟就让柳无言放假了。
不待见归不待见,崔呈衍也必须承认,若不是青山剿匪,他也不可能会认识柳无言,更别说能见到慕远枢了。
这位世子爷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崔呈衍可以看出,他跟柳无言的关系,肯定不止好朋友这么简单。
“不知庆王世子和柳大人,找我所为何事?”崔呈衍的唇畔绽开一抹笑。“不可能是单纯喝花酒吧?”
他也是第一次见来芳菲楼喝花酒还将姑娘们都赶走的,这世子爷的占有欲有些夸张。
慕远枢年岁不大,虽然端出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骨子里还是有少年人的稚气。
他看向柳无言的眼神虽然紧绷,可说到底,也是置气居多。
温良想,柳无言在他的夜宵摊上说的那位挑食的小祖宗,是不是眼前这位?
“子行果然聪明,看来我是找对人了。”柳无言举杯笑道。“来,为我们在京城的再会干一杯!”
四人各怀心事,喝下了这杯莫名其妙的再会酒。
崔呈衍挑眉,将酒杯倒转:“喝完了。”
叙旧的客套话点到即止,拐弯抹角像啥样。
柳无言把玩着酒杯,忽然说道:“崔呈律可是你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