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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震惊的当属崔员外——崔呈衍这小子什么时候跟他商量好了?作为老爹的他也很懵逼好吗!

但这父子俩从崔呈衍小时候开始,就同穿一条裤子。儿子又不是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考状元啊,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崔员外必须支持!

“好啊!这臭小子翅膀硬了!谋划考科举也不跟爹娘商量了!”崔夫人喜忧参半,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先是铁了心要娶男妻!现在还一声不响就要去赶明年开春的科举!这病好了还不如以往呢!我怎么觉得犯傻病的阿衍还更听话些呢?”

被崔夫人掐到龇牙咧嘴的崔员外表示很无辜,他好不容易挣脱了夫人泄愤的魔爪,为儿子说了句话:“这个嘛……儿子总归是上进的,会试每三年一次,既然能赶上就让他去吧……”

会试、殿试、考状元……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机会可遇不可求,先前在城里碰见岑夫子的时候,人家还惋惜阿衍傻病还没好,不能进京去参加本次考试呢。

崔夫人倒不是要拦着崔呈衍,只是崔呈衍这病才刚好,她不放心。虽然巫大夫说了崔呈衍已无大碍,可她这个做娘的,总觉得儿子还要多休养数日,好生补补才能恢复元气。

说来说去,崔员外和崔夫人担心的是崔呈衍个人的身体情况,对他要考状元一事本质上还是报以期待的。只有崔大爷和崔二爷,在听说崔呈衍要进京赶考之后,表情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阿衍怎么忽然就说要去考状元了?”崔二爷问。“人家一刻不停歇地读书才敢去应试,阿衍这几年都病着,就算天赋再高,也不可能一击则中吧?”

崔二爷的怀疑并不无道理,崔大爷摸了摸下巴,显然在思考。

“我总觉得,阿衍从土匪窝里回来之后,整个人就不大一样了。”崔二爷平时老爱沾花捻草,大事指望不上,小事直觉倒挺准。“大哥,你真信他在土匪窝里把傻病治好了?巫雪要是那么能耐的话,不一早就把他治好了吗?”

“连你也发现了……”崔大爷看了崔二爷一眼,冷然道。“怕就怕,阿衍这傻病,另有玄机。”

“前几日,本该回来的信鸽不见踪影。我正奇怪着呢,后来竟在我门前发现了吃剩的鸽子骨头。”

如此挑衅之举,在这偌大的崔府中,除了崔呈衍干得出这事以外,他可再也想不出会是谁了。

崔二爷知道那信鸽对他们而言是何其重要,饶是再迟钝的笨蛋也能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他紧张问道:“大哥,你是说……阿衍先前的傻病,是装的?”

“聪明。”崔大爷说。“阿衍那番说辞也就只能骗骗娘和三弟两口子,三弟秉性纯良,不愿把事情往坏处想。只要我们做的不太过分,他终会念及骨肉亲情,放我们一马。”

“只不过,阿衍这小子鬼精得很。发现了信鸽也不声张,直接将鸽子吃了还送上门来给我看,真是嚣张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