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答应来年开春就带他和温欣去放风筝的死板老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撒手人寰了呢?
还有,他不愿面对的,到底是他爹的死,还是……无人再为他遮风避雨了的这一现实?
气氛,静得可怕。
“你那两位伯伯,不是什么好人。”沉默许久的温良缓缓地开口道。“先前我在小花园里听到你那两位婶婶因分赃不均吵了起来,想必这也是他们近日里没有行动的原因。”
“崔家的产业,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崔夫人的嫁妆。如果她的独子,也就是你,不能继承的话,那么这些不可估量的财产,怕是要落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中了。”
“如此看来,你的那两位伯伯就是打得这样的主意。冲喜也是你两位婶婶怂恿你娘操办的,如果冲喜媳妇生下了一儿半女,你的处境就会更危险。”
“你要真是个傻子,媳妇再被你那两位伯伯所控制,那能继承的儿子也只是傀儡。相信用不了多久,只要老夫人一不在了,那崔家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说到这,温良突然话锋一转,微微偏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崔呈衍:“崔小公子这么聪明,想必都明白吧?”
明白,何止是明白,他都快心痛死了好吗?
温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将自己在崔家探知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这是要与他划清界限吗?
崔呈衍的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的怒意,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盯着温良的眼神偏执得可怕。
可温良却以为他还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叹了口气,转身——
带着一丝错愕,他被崔呈衍紧紧地圈在了怀里。
温良被勒得有点喘不上气,他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仿佛在质问,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这是想甩掉我吗?”崔呈衍学着小傻子的语气,故意在他耳边暧昧道。“我可是个正经人,哥哥你要负责的哦!”
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