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的“温欣”还是个“哑巴”。傻子和哑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守好家业的人选吧?崔员外一定会有所顾虑,那崔家大房和二房的机会不就来了么?温良记得,崔呈衍的大伯有个儿子,虽然在外为官,但保不齐也会插手争夺家产。
崔家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波谲云诡。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伯娘阴沉沉地说道。“当初是谁耍心眼想害阿衍,一把火没把阿衍烧死,反倒害死了书院的夫子。”
“那主意是我想的吗?”二伯娘皮笑肉不笑。“我那蠢相公信了他大哥的鬼话跑去当靶子,论主谋你们大房当仁不让!”
“你……”
石亭中的对话声渐渐小了,脚步声也逐渐远去,为钱争执的崔大夫人和崔二夫人终是闹得个不欢而散。
小花园又恢复了宁静,只听得到荷花池中的蛙鸣声。
温良从藏身的花丛中出来,把角落里被忽略的花盆搬回原位,堵上了刚发现的狗洞。
月光皎洁如水,映照在他身上,竟显出几分悲凉的意味。
崔家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好奇地窥望他。
温良弯了弯嘴角,冰冷的笑意下尽是嘲弄。
他终究是没想到,无意中听到的崔家八卦竟然能牵扯到自己身上。
一把火没把阿衍烧死,反而害死了书院的夫子。
崔大夫人的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扰乱一方平静。
崔呈衍撞到头之前只念过青州书院,而青州城中因走水身亡的夫子便只有——
温良的爹,温知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