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受惊过度,望着她在面前带着怒容正在逼近的脸,李绝恍惚中抬手一挥!
又是一声惨叫,李栎叶的半边脸顿时被血染红。
实在是可怕的回忆。
星河听李绝断断续续说完,整个人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她原先还惊奇过,怎么郡主的脸上会有一道疤痕呢?按理说,不至于会有人对王府的贵女动手。
没想到竟是这个缘故!
“后来,那位二殿下就故去了?”星河身不由己地问,身上竟然又有点寒意滋生。
“他受伤太重,很快就死了。”交代了这些,李绝的神色却慢慢恢复了平静,仿佛对她说了,便是卸下心头一个大包袱:“李益都……就是信王,他气冲冲的想要杀了我,后来世子求情,便让我出家修道了。”
星河心底五味杂陈,怪道李栎叶跟他相遇,便是那么剑拔弩张。
看着李绝泛白的脸色,星河想到一个问题:“那,如今郡主突然进京,又是为了什么?”
李绝道:“我正要跟姐姐说呢,她想要带我回关外。”
星河双眼睁大了些,竟失声道:“什么?你要回去?!”
门边的平儿转头看了眼。
星河忙又低下头去,自悔居然失态。
李绝却看了出来,微微俯身:“姐姐舍不得我?”
星河扭头避开他的眼神,片刻问:“那你……到底走不走?”
“我才不回去呢,”李绝嗤之以鼻:“我早说了,我是没有家的人,跟信王府的上上下下都是恩断义绝的。我跟她回去?除非我死了。”
“你!”星河听不得他说这个字,呵斥道:“不许再胡言乱语!”
李绝展颜一笑:“再不说了。总之,姐姐也该知道的,我如今……只有姐姐。姐姐给我家,我才有家的。”
星河最恨他说这种话,总是会禁不住勾起她心里那点酸软。
她深深呼吸:“你不回去,郡主岂会善罢甘休吗?”
李绝有恃无恐:“她不答应也没法儿,皇上已经……”
星河正看着,却见李绝戛然止住,只冲着星河讨好地笑:“舌头好疼啊。不知会不会肿起来。”
他明明要说什么,突然转开话题。
星河虽听出来,但见他提起伤口,便不忍李绝再说下去:“那就先歇会儿,养一养伤吧。”
两两对视,都无话。
平儿几乎要过来请李绝回去了。毕竟夜越发深,难道还要他在这儿过夜吗?
那也太惯着他了。
突然星河开口:“你的事情,你自己料理,跟我无关,我也管不着。毕竟涉及王府之类,我也实在没资格管。”
李绝听“跟我无关”,就有点不服:“我的事,姐姐一概都能管。”
“你听我说完,”星河望着李绝的眼睛,缓缓道:“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姐姐说是什么,我都答应。”
“你答应的太快了吧,”星河微笑,言语却很坚决:“我要你以后都规矩些,尤其不许再这么私自前来。”
李绝仿佛被迎头棒喝:“姐姐……”
星河眯着眼睛看他:“你不能答应?”
李绝清楚,因为先前的事,她心里必定过不去。
又察言观色,看她这般表情,当下不敢过分:“我答应就是了,那我……不私自前来,要是找容霄的话,可以见姐姐吧?”
星河琢磨:“只要别过分,是正当的会面便都使得。”
三四天后,星河去往宁国公府。
这是庾清梦跟她约好了的,两个少女见了面儿,说笑几句,清梦接了她到屋内。
说了些许闲话,清梦把丫头们支了出去,自己去到床头,开了个暗格。
里头有几本书,庾清梦将上面的一本取了出来。
星河知道必然是她先前跟自己说过的那什么春工,早就臊的不行,心都暗自跳快。
清梦向她招手,星河才走到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