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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虎杖悠仁变得很老很老了,岁月的痕迹清晰地留在他脸上,某个怡人的黄昏,虎杖悠仁遣散了侍奉着他的徒子徒孙,一个人静静地躺在藤椅上。

夕阳带着种溺人而忧伤的温柔洒在他身上,虎杖悠仁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静静地看着缓缓坠落的金色日轮。

“宿傩,你还记得尼桑的样子吗?”虎杖悠仁看着落日的目光感怀而温柔,“这几年记性越发差了,我几乎要记不清楚了。”

“跟你这种脆弱的人类不同,我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两面宿傩坐在白骨山上的王座上,和虎杖悠仁一起平静地看着夕阳西下,“每年每天,每分每秒,他的一颦一笑,嗔怒落泪,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宿傩,何苦呢?”虎杖悠仁静静道,“尼桑已经去世了近二十年了。”

“二十年,足够一代人从孩童长成大人了。”

“放下尼桑吧,何必折磨自己呢?”

两面宿傩支着头的那只手捂住了嘴,发出一声嗤笑:

“那你又是何苦呢?”

“脆弱的人类,一旦老去记忆就像花掉的录像带一般,连自己爱的人的身影都无法挽留。”

“每天每天,都一遍遍地绝望地在记忆里捕捉那个身影,却只能无力地看着他在记忆中走远。”

“何苦呢虎杖悠仁。”

“看来你是不肯放手了。”虎杖悠仁可惜地叹了口气,“明明在大家都走了以后,我本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爱着尼桑的人的。”

“死心吧,我可是诅咒之王,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两面宿傩淡淡道。

“宿傩,其实你很害怕寂寞吧?”虎杖悠仁轻笑,“如此黏着尼桑不放。”

当初贺沢诚葬礼的时候,让人闻风丧胆了几千年的两面宿傩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哭嚎。

对很多人来说这更像是厉鬼的吼叫,但虎杖悠仁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两面宿傩的伤心——那种灵魂都被撕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