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话裴州不予置评，也只站起来走到门口，语气平淡毫无温度地说：“宋大少爷不必向我解释您的私生活，不过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被陌生的人打扰，不希望今天的事再出现第二次。”

陌生的人这几个字仿佛刻意压得很重, 凌然听完想了想，半晌才点了点头低声说：“对不起……”

裴州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发现他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就仿佛之前的原本脸上因为熟睡而浮现上来的红晕也渐渐散去, 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一片短暂的寂静后, 凌然才开口：“裴州……”凌然犹豫了半天, 才仿佛鼓起勇气抬起眼睛看向裴州说：“裴州……如果我说我后悔了, 我不想分手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哪怕……哪怕你没有那么喜欢我也没有关系，可以吗……”

他这近乎软弱祈求的一句话一出口, 裴州原本镇静冷淡的神色终于变了变，他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平视着凌然，眼神几乎逼近锐利冷漠，胸口起伏，漆黑的目光中充斥着说不出来的情绪。

凌然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以为他这是要把自己狠狠揍自己一顿的时候，裴州却终于只是仿佛厌恶地一般别开了眼，过了片刻才仿佛平息了怒火一样，冷笑了一声说：“宋大少爷酒还没醒，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自己当时说过了什么话？”

凌然瞬间梗住，半晌才转开眼睛说：“我那时是喝醉了才会这么说的，我不是这么想的，其实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简直比玩笑还要像玩笑。裴州听完之后不怒反笑，他侧手低头看着凌然，对方脸色苍白，长眼睫轻颤，仿佛真的是很难过一样。

裴州心脏忍不住地抽痛，手指情不自禁地捏紧，垂下眼睛挡住视线，裴州竭力保持冰冷的语气，道：“那现在说的这些话呢，是不是喝醉了还没醒？我知道，宋小公子年轻气盛爱玩爱闹再正常不过，但凡事最好都不要太过，免得闹得太难看，毕竟日后见面的机会还不少，更何况，正如同您那天晚上说的那些话一样，其实不光是宋大少爷您腻了，我现在也腻了，宋大少爷现在恐是还没找到新鲜的，才对我念念不忘，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彻底抛在脑后了。”

凌然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发抖：“裴州……”

对方冷淡疏离却又冰冷无懈可击的的态度让凌然哑口无言，对方甚至丝毫都不恼怒，他甚至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裴州似乎不想这么和他纠缠下去，转过身走到玄关处，背对着凌然说：“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多招待了，宋大少爷您自便。”

说完他就真的不再看凌然，把茶几上的钥匙抓起来，当着凌然的面毫不留情地丢进了玄关处的垃圾桶。

凌然看着他的动作，张了张口，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裴州也只是这么看着他，也许是脑子还被残留的酒精给麻痹控制了，凌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这么出了门，等他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穿着拖鞋站在了走廊上。

看着面前紧紧闭上的门：【我明白你说的难在哪里了，因为裴州他好像的确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