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前头传来姬寒的催促。
“马上,”扶桑应了一声跳下马车,并未注意到谢巡因为她这个动作下意识伸出的手,落地后潇洒地拍了拍衣摆,“皇帝,我走了!”
谢巡微微一笑:“好。”
他并没有多露出一分不舍,就好像以往无数次送她回府那样,唯一不同的是,她再也不会叫他太子。
这没什么好难过的,他本来就已经不是太子。
船逐渐驶离河岸,岸上的黄衣也越退越远。闻声叫人招了船舱里的扶桑出来,问:“你确定要跟着我去滨州?”
离开之前宋茯苓最舍不得的就是她了。
扶桑端着一大碗糖圆子:“怎么,去了滨州我就会吃不饱吗?”
“那倒不是,只是花样比上京差远了。”闻声打量着她的神色:“离开以后有些朋友或许也不能再见。”
“终有一别。”扶桑舀了一口说得有些漫不经心,转头被岸上的呼喊声吸引,振臂挥舞起来:“我会想你们的~”
清亮可人,传及颇远。
两年后,滨州一处临海小镇。
镇上唯一的市场后头有处空地,那里临近官道,是镇上最大的富商闻员外斥巨资为爱女修建的蹴球场。
平日闻家小娘子不在此戏耍的时候,这里便多由镇上的泼皮小子霸占。
今日那场上竟然来了个不认识的人:“敢问镇上的闻员外家住何处?”
说这话的是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人,笑起来温温柔柔看着似是比镇上的小娘子还闺秀。
被搭话的小子脸顿时就红了:“你……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