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早有准备:“不瞒殿下,嬴奭颇为欣赏宋先生的才华,我江州人人以读书为先,对天下第一学问人素来颇为崇敬。
再者,宋先生乃太子太傅,便是这一点,我也该放下私人恩怨,盼着他好起来。”
这话说得极为真诚,又符合闻声表现出的性格,谢渺找不出什么错处,闻言只是点点头:“复延侯一腔热忱又公私分明,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皇兄的左膀右臂。”
“殿下谬赞。”
一番闲谈下来,谢渺并没有获取任何能证实自己内心怀疑的信息,没多久就以不耽误闻声公务为由提出告辞。
离开的时候已经没了来时的试探之意,看起来仿佛已经放下对闻声的怀疑。
可是闻声却知道,谢渺并没有如此容易放下对他的警惕,之后短时间内只怕不可轻易在谢渺“不能”上做文章,否则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他头上。
只能慢慢引着谢渺自己露出马脚,如此一来少不了又在太子谢巡身上做文章。
晚间去找宋茯苓,闻声与他说了和谢渺的闲谈一事,没想到宋茯苓也是这个意思:“这几日我调查了益王常去的多家酒肆花楼,得知每回伺候过他的女伎过后身上几乎都带着伤,好几日不能见人。”
闻声:“如此看来啊,不是不恨,只是强忍着将怨气发泄在旁人身上。”
明明心里极度压抑,但是又丝毫没有报复的打算,这不得不让宋茯苓多想:“哥,你说有没有可能……他计划中的报复是另外一种?一种不止包括庆帝和太子的报复……”
闻声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说他想……看着谢家从皇位上跌下去?”
“穷途末路,不无可能。”就比如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