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多半是为了“安心”二字。
他忽然庆幸方才在会馆,闻声想也没想就打消了他覆国的念头。真正坐上那个位置, 谁也无法保证哥哥还会对他毫无芥蒂。
如今这样就很好,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宋茯苓连权臣都不想做,沉冤昭雪之后跟着哥哥归隐田园,也不失为一种好退路……
想得有些远了,宋茯苓疑惑的神色退去不少,终于回到正题:“如此说来,这兄弟俩并不如看起来的和睦。遭受这等奇耻大辱,他竟然还能隐忍不发……”
闻声点头:“可见之前上元节你并没有看错,他多半对太子心存怨恨,不止太子。”
宋茯苓还有一点想不通:“寻常人受下如此大辱大多忍不下这口气,可他在圣上面前却恭顺了十多年,不恨是不可能的,他究竟在等什么?”
闻声从沉思中回神:“是真不在意还是伺机而动,这件事还需要更细致的查探,他常去的花船会馆须得尽数叫人去看,尤其是近身伺候的女伎。”
“我知道。”宋茯苓应下:“这件事就交给我。”
闻声忽然想到:“太子那儿得多上点心,万一谢渺对太子出手,你定要保住太子。”
“为何?”宋茯苓不解,太子若真被益王所害,岂不是正应了报应?
“往后翻案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闻声道,“获取他的信任,多一条退路。”
总不能说太子已经对你有所防备,如果继续这样不冷不热下去,被厌弃只怕近在眼前,还何谈翻案?
宋茯苓闻言想了想,答应道:“好。”
兄弟二人在屋里夜话,另一边自以为惹了麻烦的两人却久久不敢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