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诺放下酒杯:“会谈一事已然定下,便有的是闲暇,你若是他也会如此。”
“哦?倒是我等孤陋寡闻了。”
那圆胖男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这蹴球是谢祁所进,可他并不曾参与今日的蹴球争标, 这标头又该如何算?”
郑诺微微一笑,尽显儒雅:“争标戏水的明文上写得清清楚楚,凡参与竞舟的船只,若能在一炷香内进球,则标头归进球者所属。
今日谢祁只是临时起意, 便是进了球这标头也和他没关系。总不能因为他是使臣皇子, 这规矩就改了吧?”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御史大人所言极是,凡事都得依个法度二字。法令规则上的事, 便没人比御史大人更清楚。”
“不错,御史大人刚正不阿向来最重礼法,若非如此,这上京都内满朝纲野定然不会如此……”
“刘大人,慎言。”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郑诺厉声责断:“皇城朝纲地方边境哪一处都是圣上做主,这等酒话莫要再说。”
经此一喝,那刘大人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惶惶愕愕接连告罪:“是是是……下官喝多了,这脑子不清醒一时说了胡话……”
沉默片刻,郑诺脸上的肃色骤然散去,仿佛刚才的冷言皆是玩笑一般,躬身去扶刘大人:“起来吧,此等地方人多眼杂,尔等为官数十载怎么还如此莽撞?”
“御史大人说的是……”
“多谢御史大人提点……”
一时间整个茶室都充斥着告谢声,一派祥和。没过多久,郑诺岔开话题说起了其他事,众人越发松了口气。
而同一视角的六楼此刻却安静多了,窗叶也不如其他茶室开得大,看起来似乎不想因此灌了冷气。
“可回来了?”说这话的自然是宋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