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叔,你自去吧。”男人勉力笑笑,那张本略显孱弱的脸便顿时多了几分生动,便是装的也醉人。
宋仁知道他在强撑,却又拗不过,再多话也无用。这十二年来,他就没见过有谁能劝动眼前这犟驴,便是对恩师守如山长,这犟驴也多有忤逆。
旁的不说,便说他们时下身处上京都的事实,不正是对守如山长莫回京的忤逆吗?
对视半晌,宋仁吹了吹胡子终于妥协:“罢了,随你!”
说罢当真甩袖离去。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男人叫住:“仁叔。”
“何事?”宋仁即刻转头。
却见榻上之人眼底一片肃然,并无半丝玩笑:“此地是上京都,此处是太傅府。”他顿了顿,指着自己道:“此人,是宋茯苓。何来二公子?”
宋仁怔忪了一瞬,脸上闪过慌乱,即刻躬身行礼:“老奴胡言乱语,自请罚俸三月,望老爷成全。”
宋茯苓已然恢复如常,拿去账册继续翻看起来:“下去吧。”
“是。”
前院还有杂事等着,宋仁不欲耽搁转身就走,不料这次依然没走成。不过却不是被宋茯苓叫住,而是被门外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惊扰——
“老爷!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
宋仁打开门,对着奔来的门房小子劈头盖脸一顿骂:“大晚上瞎嚷嚷什么?老爷好好在屋里躺着怎么就出了大事?月例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