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后闻声和陈启沟通酒店和票务的事,闻染也只是安静地吃东西。就连带他去医院他也一言不发。
闻染得了抑郁症。
“没有器官上的病变,并不是疾病不存在的证明。他或许会失眠会头痛胸闷,但就是找不到病因。”医生的解释是:“抑郁在身体上的痛苦很真实。”
闻声对这个病有了解:“病了就要吃药,抑郁症也是一样。你开药吧。”
临走之前医生又交代:“这个病到了后期最主要的症状是懒。懒得吃饭,懒得出门,懒到连情绪波动都不想拥有。不会有太大的悲伤,也不会有太大的快乐。就好像……被真空隔绝的死寂。”
“还好你把他送过来,还好他愿意相信你。”
闻染的病情比闻声想象的严重,却也不至于无能无力,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
医院的工作肯定不能再继续,或许这段旅程也应该再长一点。
闻声索性放下所有的工作,亲自规划了游玩的路线,陪闻染从莱克斯走到塞维利亚。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游遍了欧洲大部分国家。
兄弟俩忙于和新朋友交流,忙于在不同的晨光和夕阳中合照,忙于品尝不同味道的美食……
慢慢的,闻染终于会笑,会害怕,会在闻声询问他意见的时候给予回应。
深市的一切都被抛诸脑后,没有人去提任何一个熟人的名字。两人会在疲累的旅途结束后在酒店懒上一整天,也会在下雨天捧着书本在咖啡店坐一下午,直到饥饿催促,然后找一家小酒馆喝得烂醉如泥……
没有千篇一律,没有曲意逢迎,更没有担惊受怕,这段时间下来别说闻染了,就连闻声都觉得自己多了些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