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是，不会有下次了，还希望你跟弟夫别觉得师兄是个不懂礼数的粗人。”

他说完半天不见归海凛的回应，还以为对方真的生了气，便有些紧张地抬头看了过去，同时思索起了赔不是的方法。

但这一抬眼看见的却是隐忍笑意的归海凛，余光又瞥见了坐在一边的兰尼萨，对方眼里也有些好笑的意味。

于是他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嘴张开又闭上了，低着头愣愣地盯着桌角上趴着的一只正织着网的小蜘蛛。

“哈……没事儿的师兄，我和兰尼萨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归海凛虽然压着笑意，但还是难免露了点出来。

但想起刚才师兄提到的事情，下一秒语气就正经了起来，笑着问：“师兄是现在还留在门派中吗？我看你现在也是神格。”

提到这里子烈脸上居然掠过一丝羞涩，于是归海凛眼神一亮，觉得自己这几百年不开窍的师兄居然还有这神色，便越发仔细地听起了子烈的话。

“我……成神之后去看过师尊，但师尊跟着墨上仙也到处跑，我老跟在后面跑也不是个事儿。”

他想起自己在的时候墨上仙那脸就没有融化的时候，每天都是冰天冻地，可能是他被冻久了。

于是子烈心有戚戚然地继续说：“再加上那时候其他师兄姐妹也已经不知去向，可能是我太念旧，住在神界洞府里也总是想起之前在门派的日子，我就下界去看了看我们长大的地方。”

听到子烈提起门派，归海凛才想起来自己离开门派已经将近四百多年。

从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会浮出些回忆，偶尔还会遗憾，但现在身边有了兰尼萨，脑中那些关于门派的回忆也渐渐消散。

他捏了捏兰尼萨的手指，又攥紧了几分，想着或许可以带兰尼萨回去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

“没想到下去之后才发现门派已经凋零了许久，再不是当年我们在时的模样，毕竟师尊也走了，他教导过的弟子们也都外出，游历的游历、渡劫的渡劫。”

“过了一百多年吧，整个门派就散了，到最后也只剩下几位弟子还留在派中守着。”

他叹了口气，“我当时心下不忍就想着要不帮帮忙，便指点了那几位弟子，后来发现他们也挺有天赋的，就多教了些时日，想着直到他们能撑起门派以往的声誉，事了拂袖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