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欢是曲苑坊的常客,在曲苑坊是有特权的,这里有一艘常年供七公主使用的船只,故而赵意欢带着楚凌云去了,也不用排队亦或是和普通百姓一般,交上一吊子钱候在江边。
曲苑坊有规矩,台柱子每天只唱两场戏,亭子里的铜锣敲响三声,便是台柱子登台唱戏之时,彼时所有围观在江边的人,都要交上一吊子钱做赏钱,没钱的便要执行绕道,莫要到这西柳街来。
西柳街的百姓都是皇城脚下略有富足的百姓,自然不会短; 这一吊子钱,故而这规矩便真的延续了下来,且久无人闹事,毕竟台柱子一开腔,那震惊的着实是四周所有人。
赶巧,赵意欢和楚凌云到的时候,那亭子上的铜锣便敲了三声,赵意欢眼睛一亮:“听说那新来的花旦便是这曲苑坊新晋的台柱子,我们且来看看究竟如何,若是真的唱得不错,不日母后寿辰,便请到宫中为母后唱一曲儿。”
台上唱的是霸王别姬,赵意欢原本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但不曾想这一听,却是真的入了神。
“晓妆梳洗乌云挽,玉容寂寞泪涟涟,环佩丁东春日暖,满腹愁肠锁眉尖。”
一曲终罢,赵意欢似乎还沉浸在虞姬的悲戚当中,忍不住缓缓呢喃出声。
楚凌云也是满脸戚戚然,怪不得是台柱子,果然上得了台面。
“这般好的戏,这般凄怨的唱腔,值得赏赐。”
赵意欢突然浅笑出声,随手便解下了身上的玉佩,递给了一直跟在身后的阿若:“阿若,去,把这个玉佩赏赐给那位台柱子,便说,愿他以后,也能当如此。”
这样好的嗓子,不能废了。
阿若躬身领命,赵意欢和楚凌云一边喝茶一边坐着等阿若顺带闲聊,周围多的是还沉浸在方才的‘霸王别姬’中回不过神来的人,但更多的是听完一天中最精彩的一场,而离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