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织田作之助很认真的发问:“没有红绿灯?车是开在沙子上的吗?”
我给他科普了,在城市之外,车是开在沙子上:“不过城里还是有水泥马路的,至于红绿灯,是用来风干尸体的。”
走私团伙和商团会把叛逃晾在杆子上。
“听起来真可怕。”织田作之助喝了口酒。
“那地方好混乱。”坂口安吾同样。
太宰治比较感兴趣:“那些尸体在挂上去之前,是活的吗?”
“大多都是半死不活的,被挂上去后,炎热的太阳会迅速烤干他们体外的伤口和皮肤里的水分,总之是很残忍的死法。”
我举起酒杯:“来干杯吧。”
“为什么干杯呢?”好像传统一样,在这个酒吧,干杯前一定要有个理由。
“为重逢干杯。”太宰治也举起杯子,鸢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睛,也举起杯子,他很激动:“为重逢干杯。”
四个杯子碰撞在一起,蓝色的、麦芽色的、白色的酒液,或大或小的冰球,发出清脆的、或者酒液流动的声音,在古典的酒吧音乐里升温到极致。
好像一切都是从前。
这么说,不是我喜欢追忆过去,实际上,现在比过去要好得多,坂口安吾不用隐瞒,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也有了好的去处,但人总是这样,过去的一切都镀了金。
记忆里的场景,是千金不换的纯粹。
蓝橙酒度数不高,我也不是那个会因为一口长岛冰茶就醉倒的青涩少年了,我已经二十一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