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自己不知不觉就睡过去，池菽狠心拿着书桌上的笔，戳着胳膊上的软肉。

小小的红印出现在少年白玉般的肌肤上，有些刺眼。

余光瞥见池菽动作的老师眉头紧锁，几步下了讲台，将池菽手里的笔拿了过来，他沉这一张脸，“你在做什么？”

塑料外壳的水笔被他捏得粉碎，池菽被这场景吓得一个激灵，脚尖不安地互相踩着，“老师，我刚刚有点犯困。”

少年似乎是被他的黑脸吓到了，脸色苍白地看着他，睫毛如蝶翼般轻颤，淡粉色的唇紧抿着，澄澈的瞳孔紧张地看着他，如同一只不小心打碎了主人珍贵物品不知所措的小猫。

男人低头看了他许久，手上的水笔随意地丢进垃圾桶，他微弯下腰，凑到面无表情的少年面前，苍白的指尖点了点他泛着红痕的手臂。

“下不为例，如果再有这样的行为……”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阴沉沉地扫了一眼少年。

见他瑟缩着身子，眼眶通红的模样，指尖若有若无地扫过少年的手臂，“听见了吗？嗯？”

“听到了！”

池菽紧盯着对方苍白的指尖，冷冰冰触感像是某种软体动物一般，他连忙点头，示意自己会听话的。

教室里的学生们低着头，仿佛没有看见两人这样不同寻常的互动，机械地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池菽绷紧身体，像是遇到天敌随时准备反击的小兔子。

接下来的课程还是一样的枯燥，池菽感觉困顿极了，又不敢继续用笔戳自己，只能头一点一点地，努力保持清醒。

熬了二十多分钟，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池菽迫不及待的从位置上起身，想去隔壁班找杨宇。

“池菽，过来。”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目光紧紧地锁住了他，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少年不大情愿地挪到了老师面前，他亦趋亦步地跟在男人的后面，目光有些期待地看向1班的方向，期待杨宇可以从里面出来把自己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