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来了一些媒体,都是当地的报社或新闻公司,目前娱记们还尚未收到风声。
“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一名警察正站在童野跟前,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童野木讷点头,“是我报的警…”她说,整个人都尚未从这场悲剧中缓过来。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对方又继续问。
“…我和她是室友,我们是一家公司的。”童野说。
付亚晴则在一旁补充一句:“我是她们两个的经纪人,她们都是我手下的艺人,这是我的工作证。”
付亚晴递出自己的证件给民警看,民警随后还给她问道:“她是否有家人在这边,这边需要通知联系一下,然后二位需要随我回去做个笔录。”
这时,又有一位民警出来附在其同事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位民警便又问:“进门那个房间有人住吗?”
“有的有的。”付亚晴点头,“是另一个女孩的房间,也是我手下的艺人。”
“她人呢?”
“还在跑通告。”
“把她叫回来,一并做笔录。”
就这样,童野和亚晴姐一同乘坐警车被带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一路上,警车呜呜声不止,以及闪烁着的红蓝光倒映在车窗上,童野发着呆想,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
她实在无法接受一个像花儿一样年纪的女孩就这样在她眼前香消玉殒,明明昨天她们还微信聊过天,李曦木对于未来满怀憧憬的模样,是断不可能做这样傻事的。
想到这里,童野忍不住询问坐在前排的民警:“警官,我室友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个得等法医进一步的尸检过后才能确定。”对方也不能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
回头童野便同付亚晴诉冤:“亚晴姐,李曦木她不可能是自杀的,我们昨天还聊过天,你看,这是我们的聊天记录。”
童野将手机打开递给付亚晴看。
这时,坐在前排的警察则说:“你昨天还和死者联系过是吗?一会去了警局,聊天记录得完整打印出来。”
“好的这个没问题。”童野说。
两人抵达警局后不久,这雨又下了起来,像是在昭示着一条人命的悲伤境遇。
童野又不由得想起父母离她而去的雨夜,太像了。
雨夜总是喜欢在她面前夺走人的生命。
童野发誓和它无仇。
开始录口供了,童野是第一个,对方询问的语气机械而利落,童野回答地机械而茫然。
“认识死者多久了?”
“不到半年。”
“和她有起过争执吗?”
“没有。”童野摇头,“我们关系还不错,这一点微信聊天记录可以证明。”
“最近一次和她见面是什么时候?”
童野仔细回想,貌似也有一阵时日,“两个月前吧,因为我们工作经常在外,时间上也不统一,有时候我回去她不在,有时候她回去我不在。”
“那你知道她最近有什么来往比较密切的人吗,异性朋友之类的。”
童野摇摇头,“这个我不大清楚,但我想应该不会,我们和经纪人之间有约定,头两年不会恋爱。”
“她有没有精神反常的地方,比如厌世情绪之类。”
童野还是摇摇头:“没有,我觉得她对未来生活是心神向往的,她时常和我表达想要拍戏的渴望,我觉得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去自杀的,拜托警官们一定要查明真相,找出真凶。”
“这个你不用担心,具体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自然会弄清楚。”
……
不知道被盘问了多久,童野这边算是告一段落,回头发现祝晓居然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瓶哒哒朝她奔来,头发丝儿上还有水珠。
“这里边有热茶,我来时出门前刚泡的,快喝点暖暖身子。”
童野第一反应拒绝:“我喝不下,我没心情。”
“还是喝一点吧,你穿这么少跑出来,可别感冒生病了。”祝晓说。
那边的亚晴姐还在录口供,她是经纪人,认识李曦木更久,被询问的问题自然也会更多。
童野坐在凳子上喝茶,不免又叹了口气。
“真的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李曦木也觉得挺不是滋味,“上一次见面我还当着你的面那样吐槽她,唉,其实她是多漂亮的一个姑娘。”
“祝晓别说了。”童野越听心里越难受。
这时,警局外头传来不小的动静,童野不由喃喃着:“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祝晓赶紧站在窗前瞄了瞄回来说:“好像是有人来了,哎呀糟了,外面好多记者媒体。”
此时此刻的娱记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纷至沓来,他们才不会管丧事喜事,只要能产生大效应就是新闻,就有利益价值。
没一会,一个女生出现在门檐下,身旁紧紧跟随的女生赶紧收起为她一路撑着的伞,祝晓嗅到风声赶紧向童野汇报:“是陆见音她来了。”
很快,对方大摇大摆走进,童野也见到了对方的样貌,也是个长相精致的女孩,眉眼里自带一股高傲。
想必她就是陆见音吧,童野虽然从未正面和她打过交道,但毕竟是隶属同一公司又是同一位经纪人旗下,多多少少有在互联网上了解过,看过她的照片。
“姐姐,先在这里坐会吧。”陆见音的助理向她示意童野身边的位置。
陆见音只是瞥了眼,有些嫌弃,不为所动。
童野正琢磨着要不要打个招呼,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对方的一句话点燃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