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上还是不显。
“你才刚成年,还小,以后你就会知道……现在的一切只是年轻时候的玩笑话。”雌虫手上收了几分力,语气也温和下来,眼里尽是无奈,像在哄顽劣的虫崽。
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亚雌柔软的小卷发上。
米莱确实一直当格恩琪是弟弟或者说是幼崽。他比对方高了一个半头,说是父子也不为过。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只被他养过几年的小亚雌已经长大了,而且性格愈发张扬狂傲……对他的感情也渐渐变质了。
米莱并不知道原因,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放开我!”恩格琪又开始挣扎,势必要将他头上的爪子甩掉,雌虫不得已收回手,指尖无意识蜷缩。
看清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亚雌心里难免失落,面上却更加跋扈,眼睛喷火。
米莱抿了抿唇,无端泄露出几丝无措,沉着脸开口:“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不要打首席的主意。”随即话一转弯,“还有,虽然你不承认,但我话还是摆在这里,我们两个也是不可能的。”
格恩琪顿时眼睛瞪圆,一点点神采被渐渐抽走,像溺在水里挣扎却连一根稻草都抓不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渐渐在心里蔓延开。
生疼。
“凭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一只对你好的雄虫的。”随后他又淡淡补充了这句,然后就松开了禁锢对方的手。
恩格琪用手揉了揉发疼的下巴,看着米莱毫不留恋的背影,失控地大喊大叫:“有本事你当初就别救我!!!”说完后大口喘着粗气,像用尽了一身的力气。
不远处的米莱听到这句自暴自弃的话,身体一顿,无奈合眸尽显冷漠,下一秒拖着明显沉重了不止一星半点儿的脚步离开了。
虫没影后,恩格琪踉跄后退了几步随即失力倒地,眼睛失了焦距,豆大的眼泪自眼角倾泻,他难堪极了,用手背胡乱抹着眼眶,却怎么都擦不完。
像是被至亲抛弃在冬日的街头那般痛得撕心裂肺,他用展开的双手捂住眼部,以至于不让自己的怯弱直直暴露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