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阑区驻地。

留守的军虫得到前线传回不利的消息,忧心忡忡的同时将谈宁安排的任务——搭建临时医疗所,紧抓紧赶进行着。

很快,一艘军舰从战场方向返航,着落。

舱门一开,躺着伤虫的转运床一张一张从架着的梯子滑下,队伍长的看不到尽头,谈宁跟着最后一张的后头。

“把伤员都集中到临时医疗所,另外将军营里会医术的虫都找来。”他吩咐身后的助手,语速不慢但听着就像潺潺的溪流般和缓,足以让急躁的心绪平静下来。

“嗯——”床上的虫抑制不住发出沉迷的闷哼,蜡白的脸冷汗涔涔,颈动脉最大限度的凸起。

谈宁从发黑狰狞的伤口处取出带血的棉签,放进了助手手上捧的样品盒里的试管,偏头看了一眼被伤痛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军虫,嘴角往里敛了些。

他继续往下一个床位走,修长的白大褂的衣角扬起一个略高的弧度。

抬手摸了摸额角的细汗,谈宁将棉签放入最后一根试管,站直身体舒了舒酸痛的肩膀,对助手说:“拿这些样品去检测,每一个指标都要测,未知成分单独拿出来,再测几遍。”

助手点点头,转身就走。

谈宁看着这一片的伤员,好看的眉形蹙着心里不是滋味。临时医疗所里面隐忍的呻吟声不时发出,时高时低,时轻时重,多数把嘴唇都咬烂了,实在受不了的就塞条毛巾。

他在里面踱步,看着军医给伤员做处理,眼里倒映伤员的痛容,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一只虫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没事吧?”谈宁快步过去,扶起了跌倒在床下的伤虫,伤虫躺在床上剧烈地喘息,脸色青紫,身体不自觉晃动起来。

糟了!

谈宁立刻拿出小手电筒,手指快速掰开对方的眼皮,打着光观察瞳孔,已经放大涣散了。

目前还不清楚毒的成分,所以之前谈宁不想冒进。

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