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隽没有回头,但心里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就看着长大了一点点的幼崽自他身边经过,径直凑到床边。

但还是太小了,毛茸茸的头顶正好在床板的下方一点点,因此只好坚强的踮起脚尖,伸着手扒住床边,头冒出了一点点但也无济于事,眼睛还是被挡住了。

脚跟起起落落,整只虫开始摇摇晃晃的,小脸急的红红的开始冒汗。

虫崽歪头,用求助的可怜眼神看着坐定不动的雄虫,鼻尖沾着细细的汗珠,金灿灿的眼睛红红的。

“啊啊……”

雄父……

听着幼崽如此委屈的呼唤,谈隽压低了眼神,注视着那如出一辙的脸,特别是那对传神的眼睛,一种无可名状的情绪在心间扩散开,眼底的冻湖咔嚓一下渐渐解冻了。

他们的幼崽。

收敛了近日环绕的冷峻无情,雄虫放下交叠的双脚,单手抓住幼崽的腰部轻轻往上一提,动动便顺利爬上了床。

到了床上,虫崽四肢踩实呈爬行姿势,因为是很小一只,并不会挤到雌虫。

“啊啊——”他弱弱地叫,软乎乎趴到安嘉身上,小脸隔着被子贴着安嘉,身上的奶味还没消散。

像羊羔依恋着母羊。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一样,抬起埋下的头蹭蹭往床头爬,然后轻轻的、软软的吹着安嘉被划破留下红痕的眼角。

雌父别怕,罗耶说呼呼就不疼了。

一直一直吹,腮帮子都僵硬了,虫崽仰头一看,雌虫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晶莹的泪珠就像不要钱一样嗒嗒嗒掉下越眨水花越多。

一点点温热的潮湿渐渐打湿了安嘉的脸侧,顺着颈线没入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