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有关的事,没点门路,很难速成。
贺燃有他的顾虑,所以没告诉简皙。但简皙心思细,在一次听他打电话的时候,隐隐猜到了。
第二天,相关部门就主动联系他,说审核通过。
原来,简皙找了简严清,给自家人开了点情理之中的后门。
贺燃想得全面,不是很想动用岳父这层关系。
简皙笑他,“老正经。你猜爸爸是怎么说的?”
贺燃略感担忧,“我怕他……”
“他说,你早该去找他了。”简皙学简严清的语气,模仿着:“贺燃比陶星来懂事,吃过苦,知道分寸。”
贺燃心里美死了,但还是装作淡定,“哦。还是爸有眼光。”
“喂。”简皙点了点他的额头,“最有眼光的是我好不好?”
贺燃满意,对她竖起大拇指,“识货。”
就这样,贺燃的公司终于在有惊无险的努力下,顺利成立。
简皙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五月步入了初夏,衣裳穿得薄,已能隐隐看出微隆的线条。
这边的事刚落定,贺燃就得赶回深圳处理事情。
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贺燃忙了一天,刚洗完澡,就听到有人敲门。
自生意稍有起色,他便搬离了最初的地下室,找了个稍好的公寓。
以为是秦生,贺燃没多问,拉开门。
“嗨。”门外,姚怡芝踩着细高跟,摇曳生姿。
贺燃的脸色拉闸,不作任何感想地关门。
“哎!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姚怡芝把门抵住,逮着空隙,灵活地闪进了屋。
贺燃站在门口,眸色冷。“出去。”
“我还没吃晚饭。”
“出去。”
姚怡芝转过身,手环着腰,对贺燃笑,“别这样啊,都是老熟人。”
贺燃语气凉凉,“我跟你不熟。”
“对,我们比老熟人要亲密的多。”姚怡芝款款走近,微微仰头,眼神里有难以名状的留恋。“这么多年了,你过得好吗?其实我一直牵挂你。”
贺燃微眯双眼,盯着她那张艳丽的脸庞。
姚怡芝被他看的,一颗心仿佛开起了碰碰车。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精品的一个。苦难和磨砺竟没让他一蹶不振,反而更加有味道。
姚怡芝又向前两步,香水味迷离勾人。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贺燃冷哼,“拉黑名单了。”
姚怡芝解释,“我知道你怪我,但是当年的项目合同不是我偷给你堂哥的。”
“别睁眼说瞎话,我房子的钥匙,你他妈敢说第二个人有?”贺燃戾气逼问。
姚怡芝张了张嘴,“我……”
“别废话,听得我恶心。姚怡芝,我话跟你说白了。当年你偷合同,偷男人,那是你的事,我贺燃瞎过一次眼是我的事。我顾着从小长大的情分,没捅死你,你他妈就识趣点,抱着你的男人有多远滚多远!”
姚怡芝脸色泛白,维持着楚楚可怜的弱势姿态:“贺秦他对我不好。”
贺燃拿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关老子屁事。”
姚怡芝深吸气,看着他,“我和你从小认识,我不信你会忘了我。”
贺燃笑出了声,由上往下鄙视着她:“谁给你的自信?嗯?”
他呼出一口烟,微眯眼缝,“我结婚了。”
姚怡芝一怔,咬着唇,泪光闪闪,声音扬高了些,“就是上次在餐厅的那个女人?”
贺燃瞥她一眼,“你管不着。”他指着门,“你自己走,还是我赶你走?”
姚怡芝脸色青红难辨,发现这男人,是真的对她毫不在意了。
她走到门口,又站住。
“听说你又成立公司了。”
贺燃抽着烟,没理。
“贺秦的集团也有运输分公司,也在那座城市。”
姚怡芝的话刚落音,贺燃忍了半天,终于爆发,“那是老子的集团!你们要点脸行吗!”
姚怡芝被唬得抖了抖。
贺燃厉声:“滚!”
人走后,贺燃打开窗户透气。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直到浓烈的烟草气,完全掩盖住外来者遗留的香水味。
贺燃碾熄最后一个烟头,转头看窗外。
黑夜连天,一颗星星也没有。
简家。
明天就是周末,简皙今天下班后,就被陶溪红亲自接了回来。
“小皙,过来喝燕窝。”陶溪红的声音。
“就来。”简皙刚洗完澡,头发吹到七成干。
她收好吹风机,走去餐厅,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简皙拿起一看,是个151开头的陌生号码。
她不做多想地接听,“喂?哪位?”
那头先是没出声,简皙又问了一遍,才有个女声说话:“哦,打错了。”
电话挂断。
简皙奇怪地看了看屏幕,没当回事。
燕窝吃了几口,她脑子里像是有一条线,神奇地串联起一幅画面。
刚才那个人的声音……
和上次在餐厅碰见的女人,好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