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昃延言笑晏晏的接过信,没看两行,脸上的表情慎重了不少,挺着大肚子进屋里去了。应该是朝堂上的事,马文齐继续砍木材。
赵昃延把信放在一边,开始研墨。是他疏忽了,在会稽待久了,太过舒适,竟也没想着关注朝堂了,郑道子回京城一月有余这么大的事他都不知道。
马文齐在外头哐哐砍木材,赵昃延在屋里写奏折,一时间竟也觉得融洽。
赵昃延叫人把奏折交给马文轩,让马文轩递上去。
折子还没递上去,边境来报,马文举出事了。
漠丹归顺这件事虽说漠丹人不服,到底也没出什么岔子,签了契约,马文举派西显的将过去驻扎,这也算成了,可到底还是出事了。
马文举班师回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一个高坼人,连放三箭,正中马文举的胸口。还没来得及回到西显大营,马文举就没了。
马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马文举的遗体已经往京城送了。
正值初冬秋末,马家一片缟素,马文齐得知了这件事,竟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马文举的两个儿子正在他身边,好奇的看着他。
马文齐悲从心来,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秦悦江一身白衣,却很是平静:“小叔节哀。”马文齐摇了摇头,把两个孩子松开,擦了擦眼泪:“嫂嫂打算以后怎么办?”
“朝廷补了银两,往后我们节俭一些,不怕没吃穿。”
“辛苦嫂嫂了。”马文齐哑了嗓子:“往后有事,尽管开口就是。”
秦悦江拉着两个孩子,面上露出一丝丝的疲倦:“多谢小叔了。阿耶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更是不好受,赵家郎君又是大着肚子的,还请小叔振作起来……”
马文齐闭了闭眼睛,艰难的开口道:“棺……椁……可准备好了?”
秦悦江点了点头:“赵家郎君叫人准备好了。”马文齐摁了摁额头:“我晓得了……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