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他当了真,无奈的笑道:“我不会喝酒。”马文齐耷拉着脑袋:“其实我也不怎么爱喝酒,一点都不好喝……”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千杯不醉怎么不爱喝酒?”
“从前有席面我就得喝酒,其实我一点也不爱喝酒的,太辣了。”马文齐咬了咬嘴唇:“我不晓得我还会什么了。”
“你去做沽酒郎呢?也算是一门手艺。”
“不成的,我只会喝酒,哪里会卖酒。”马文齐托着脑袋:“要不,我去粮米铺子卖米?我先前在粮米铺子里卖过米。”
男人点了点头:“也成。”
马文齐靠在车厢上,心里愁绪万千,耳边响起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极为入眠,他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男人无奈的看着他,这么一个小郎君,出了门子,身边若是没个人,定是会被骗惨了。
男人靠在车厢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间听得一阵阵呜咽,睁眼一看,马文齐已是泪流满面。
陆君泽以为他醒了,轻声安慰道:“莫要哭了,大晚上的,容易招来狼。”马文齐眼睛都没睁,嘴里抽抽搭搭的,也不晓得说了什么,陆君泽这才晓得,他这是梦魇了。
陆君泽无奈的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轻轻在他身上拍了拍。马文齐动弹了一下,而后变得甚是安静。
陆君泽收回手,谁知马车一个晃荡,马文齐跌坐下去,脑袋刚好耷拉在陆君泽腿上。许是真的累,饶是这样,马文齐依旧睡得香喷喷的。
陆君泽不喜别人碰他的腿,可这会儿,竟然想着,他若是愿意趴在上面,便趴着吧。陆君泽歪了歪头,仔细看了看马文齐的样貌,脸蛋软乎乎的,有一点胖,圆圆的,看起来很好捏。
眉毛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来修剪过的,密而不浓,说不上来的舒坦。眼睛紧闭,眼睫毛倒是纤长浓密,鼻子虽不说高挺,却也是秀气有余。嘴唇饱满有光泽,倒是让他想起一个叫做口若含丹的词。
陆君泽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郎君还小呢,一看就是稚气未脱,虽是二十岁了,眉目间还带着稚子才有的稚气与天真,一看就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陆君泽托着下巴,不由得猜测,到底是哪家,竟狠的下心抛下如此良人。
这边马文齐快马加鞭,到了渲城落脚,京城赵府却灯火通明。
夜幕降临,赵昃延处理了一堆事情,好不容易脱开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肩膀,抬脚就往独怜斋走,到了院里,他看屋里已经熄了灯,忍不住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