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好意思问祖母怎么了?你问问你这个好阿姊,她要怎么样!”马文轩实在是气恼了:“先前,母亲不愿意她过来,若不是你从旁边劝,这还能生这么多是非出来?”
“轩儿!这是你嫡亲的阿弟,你冲他凶什么?”老太太站起身护住他:“你们家的事,我管不着,这个丫头如今闹到我这儿了,我也是管不住的,把她打发家去,让她的老子娘过来管。”
马箬妤又是一阵哭嚎:“老太太,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同郭郎是两厢情愿的,您权当可怜可怜我……”
“我怎么可怜你?那郭嘉陵都把张列曹尚书家的千金的肚皮搞大了,你晓得那张萦嘉是什么来历?张萦嘉是大司马的外甥女,别说是我去帮你说,就算是官家去给你说情,这事也是成不了的。”
“早先就不许你去招惹郭嘉陵,你就是不听,如今闯下祸事,阿耶也保不住你。”马文轩甩了甩袖子:“难不成,咱们整个马府都得为着你彻底陷入这团烂泥里不成?”
马文齐听的云里雾里的,半晌没听懂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六阿姊这门婚事怕是不能成了。
“怜欣,你去找舅母要几个靠得住的府兵,护送她回会稽去,这事日后莫要提了。”马文轩摁了摁额头,又冲老太太行了一礼:“真是罪过,扰了祖母的清净。”
老太太摆了摆手:“这事莫要传出去了,悄悄把她送回去,免得那张萦嘉晓得了,往大司马那边告上一状。”
“孙儿晓得。”马文轩看了看涂怜欣,见她一个人拉不动马箬妤,正要叫婆子搭把手,谁承想,马箬妤竟把簪子拔下来,直抵住脖颈:“若是老夫人不愿意,我便血撒当场。”
马文轩后槽牙咬的吱吱作响,急忙护住老太太:“你若是死了,也倒干净了。”
“阿兄,我可是你的亲妹妹!”马箬妤嗓子沙哑:“我也没做什么有辱家门的事,错的明明不是我,郭郎明明都往家里提亲了,他看不中张萦嘉,这同我又有什么干系,你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一把?”
“糊涂!那张萦嘉是什么人?那是大司马的外甥女,你若在她底下,她岂能饶了你?你若是在她头上,大司马能饶了咱们家?你嫁过去可有好日子?”马文轩急得恨不得打醒她。
“她就不能不嫁过去?阿兄,你帮帮我,求你了。“马箬妤疯狂的扯住他的衣角:“我就求你这一件事。”
“求我?我不过一个中丞,放在列曹尚书前头都不够瞧的,你让我去求谁?大司马吗?”马文轩气得差点笑出声来:“你可真是阿兄的好妹子!”
“马家女郎,这事或许有转机,你这个时候为难自家人实在是愚蠢,那张萦嘉大着肚子闹到街上必然是有恃无恐。那郭家还向马家提了亲,这事是郭家理亏,你倒不如赶紧回家,同你阿耶商量商量,若是你实在是想嫁过去,得个平妻,纵使是会受委屈,可那张萦嘉不好拿你怎么样,那也是极好的了。”
“若是郭家不愿意……”马箬妤手松了松,老太太冷笑一声:“不愿意?你不是颇有手段吗?那郭家郎君是个实心眼的,被你勾的死死的,郭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在我这边寻死觅活的逼我帮你出主意,那郭家郎君就不会寻死觅活的胁迫他家阿耶母亲同意?你们不是两厢情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