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被季凌飞完全挡在身下，紧紧的抱在怀里，听见一声闷哼，连忙问：“你没事吧？回答我。”

“咳……”季凌飞艰难的支起身，用手捂住嘴，咳嗽了一声。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扶苏脸颊上，他连忙偏过头去，本想让鲜血落在地上，却没成想，一道道血迹从他后脑沿着额头、鬓边滴落到扶苏脸上。

扶苏看着头破血流的季凌飞，声音有些发颤，“你别动，没事的，没事的，我看看……”

季凌飞笑了一声，看着扶苏，声音微不可闻，“临死前……能不能听你叫我一声爸？”

他眼睛无力的合上，倒在扶苏身上。

“起来……我看看你的伤……”扶苏伸着手，却不敢动，这个人现在，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散架了。

没有回应，连耳边的呼吸也越来越慢，几不可闻。

扶苏小心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别睡……”手掌触摸到一片温热，他的后背全是血。

没人回应。

扶苏试探着道：“爸……”

过了一会儿，一道微弱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嗯……”了一声。

扶苏轻轻拍拍他的手臂：“爸……别睡……”

没人回应，听不到呼吸。

扶苏拍拍他：“爸？爸……醒醒，不要睡……爸？”

这时，一声口哨响起，有人讥讽道：“呦不愧是季凌飞，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风流。”

扶苏看向说话人的方向，忽然感觉身上一轻。

只见季凌飞艰难的站起身，咳嗽了一声，看向来人，勾起一边唇角，笑道：“这不是莱纳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碍事。”

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