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通过一些手段,弄来一枚虫蛋, 谎称是自己生出来的了。
江之北手指微微用力, 摩挲着雄虫宽而结实的背, 冷静而漠然地思索,试图缓解在心中阴暗角落肆意疯长出的暴虐。
这时他突然察觉到手下的肌肉在微微颤动。
江之北思绪被打断, 他急忙撒开手, 低头去看雄虫:“殿下?您怎么了?”
雄虫低着头不肯让他看, 江之北一着急,略带强硬地掰起他的脸,竟然看见雄虫眼圈通红,眼珠湿润,鸦羽般的睫毛都被泪水敛黏在一起,抖着嘴唇不肯正视自己。
江之北深深蹙起眉头,他伸出手指,指腹轻柔而不失力道地擦过雄虫的脸,为他擦掉滑下来的一滴眼泪。
他将嗓音放得更轻:“您怎么了,是我的问题哪里冒犯了吗?”
一听这话,雄虫喉结一动,从喉咙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哽咽。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胡乱摇摇头,低声道:“……没什么。”
这哪里是没什么。
江之北现在也算是找到了对付雄虫的方法,他嗓音微微一沉:“您是又准备把我敷衍过去吗?”
雄虫立刻被略重的语气给威胁到,他惊慌地摇摇头,握住江之北的手臂:“我没有!我,就是……”
像是做出了重大的抉择,他破釜沉舟般地闭眼,自暴自弃地说:“……我不能生育。”
江之北愣在原地。
雄虫声音很低,偶尔会哽住,说得断断续续的:“是天生的,雌父担心我会被皇帝厌弃,一直瞒着所有虫……”
“本来我觉得一辈子没有后代也没什么,我也并不喜欢孩子……但是现在,如果你想要孩子,我……”
他再次哽住,抖着肩,深深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