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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香 山核桃 1735 字 2022-10-02

越和风笑笑,他第一次收到弹弓的时候就很喜欢,瞄准了,一击即碎的畅快感,是其他玩具都不能给的。仅仅装上一块小石头便能将高大的白瓷花瓶击个粉碎,除开花瓶,所有脆弱的都能毁灭,比如这个污糟不堪的家,比如遮掩偷摸的地下情,还比如,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反感,合该被毁灭。

今日便是了结,想及此,越和风露出一个舒心的笑,转身开门进去了。

听到门开的响动,床上人一眯眼,哑声着,“回来了?”嫌房门开时,透进的那点光刺眼,背过身去,还想着继续睡。

来人不答问话,径自走进房内,将留声机打开,放张唱片,廊里透进来的光,因为房门自动关上而被隔绝,屋里彻底黑了,声音倒有,留声机独自唱着。随后脚步声进,地板“咚”一声响,刺痛病人的神经,太阳穴开始疯狂跳,头越发的疼。

有手缠腰,沙哑的声音又问一遍,“不是说好,等病好了再……”

没等他把话说全,这人出去一趟像是变了个人,突然急切起来,一个翻覆便打断了他的话,随之窗外惊雷闪电齐齐打下,照亮房内一瞬,散乱拖地的床单扫过掉落的弹弓。

风雨来得很及,这样的狂风大雨,总会让人莫名担心。今日精神不好的老夫人躺在床上看窗外的疾风骤雨,有些心慌。陪伴着她的马婶看出老夫人的心不在蔫,口中一边劝解,“老爷的话也是不错。”一边起身到窗前打算拉上窗帘。

还没完全拉上呢,又一个响雷落下,老太太抬手捂眼倒下了,就听过来的马婶儿说,“这么大的雷,又不知是谁在造孽哦。”

老夫人一听这话,泪不由的落下,当年他的大儿子疯癫失手将小儿子推下了楼,随后自己跳楼身亡的时候,外头也是下了这么一场大雨。她捂着眼恨恨的说,“我就是不服气,一想到那小子是那个混账女人生的,我这心里就……”

马婶儿上来给老夫人顺胸口,提到过去,怕仔细追寻下来,会发现祸头来源自家,因此不敢追寻过去,只模糊劝慰着,“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窗没关牢,风一会儿大力拍着,一会儿又小力拍着,这渐缓的顺序倒像是个窗外有个禁受不住这狂暴风雨的人儿,由重极轻的拍窗求救。间或有风声从窗缝里露进,呜呜咽咽,乍听像哀嚎,细听又是嘤咛。暴雨天就数这个最烦人,扰的人心静不下来。

也不知过去多久,突然有叮铃声齐响,又不知是谁在作怪。

马婶儿出去查看,这屋内居然到处都是闹钟在响,转身回禀老夫人,老夫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气极的翻身下床来,出门一看,众人皆翻出了角落里藏着的闹钟,惊惶的往二楼看去。还有声响,便在大少爷门前。

顺洲被吵醒,撑身要起的时候又被撞了下后脑勺,他上半身还趴在料理台下的储物柜内。顾不得细想发生了什么,只有先捂着自己后脑勺从储物柜里爬出,脑袋正嗡嗡疼着,手里还有个闹钟嗡嗡闹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等他掐停了闹钟,想起还发烧在床上的躺着的越从云时,立马心焦的起身,出了厨房,就看见众人聚在大厅仰头,齐齐往二楼看去。

顺洲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情况不妙,拨开厅里,楼梯上傻愣站着的那些人,直往二楼奔,等他赶到时候,老夫人已在越从云的房门口。只见她怒目圆睁,胸口起伏,不知看了什么,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