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怒上心头,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明明是个文臣,却带了武官的杀伐之气,让那个举报学子不禁抖了抖。

“回,回大人,正是。”

“呵,你可知,在贡院内恶意举报其他学子,是何罪责?”

“学生,学生知道!”举报者表现得大义凛然,义无反顾,“大人当知,我等学子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不过是金榜题名。为百姓请命,为我启盛鞠躬尽瘁。”

一边说,一边还向皇城的方向拱手行礼,可说是虔诚至极。

“可却有那些无耻小人,竟想用些龌龊手段。若当真被他得逞,不知有多少学子要名落孙山!十年辛劳,化为泡影!”

“哼,我等敢入这贡院,自是有真才实学的!”一个三十来岁,穿着细棉布长衫的学子,瞪了南润轩一眼,“可那也架不住,这有些人不顾君子之德,背后出阴招。”

这人是个心高气傲的,上一届乡试病参加过,可却落榜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有真才实学,一定是有人用了不入流的手段,占了他的位置。

而在上一届中,他最看不过眼的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学子。那人中了解元,意气风发。

如今又瞧见一个让考官的另眼相待,且更加年轻,更加气质不凡的,心中的怨恨,就像泄闸的洪水。

这传出他科举舞弊的事儿来,不管真假,总是要踩上别人几脚,才觉得心里舒服。

更何况他看那个举报的学子信誓旦旦,成竹在胸想,想来也不是假的。

毕竟,在这乡试举报,若所言有虚,那可是要剥夺功名,通报全州,终身不得再入考场。

他们这些考生,在进入贡院之前,都被调查得清清楚楚。同一个地方的,绝对不会安排在同一个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