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南斗做手术,还是他自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的字。
怎么说也算经历过两次出生入死的交情,秦禾跟唐起侯在手术室外,直到他醒转后被护士推出来,又转入病房。
手术过程很顺利,接下来就是观察,再看恢复情况。
刷完手术费后,南斗账上的余额不多了,护士过来通知缴费,唐起便拿着卡出去。
医生嘱咐暂时别让患者睡着了,所以秦禾坐凳子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闲天。
可能是麻药的劲儿没过,南斗说话有气无力的,基本就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嘣。
秦禾跟他并不熟,自然没什么多余的话题聊,无非就是浮池山的数万张招魂幡,经过那一场山崩地裂,还得由修复后的南斗六宫阵去守。这一次,倒不必用任何人的命去镇了。
但是还有一桩事,秦禾捏了个红彤彤的苹果在手里,准备削来吃,结果左右都没找到水果刀:“你们用作神像眼睛的那面铜镜,是做什么用的?”
术后的南斗相当虚弱:“镇。”
“那东西会致幻?”
南斗拧了下眉头,不解地看着秦禾。
“我之前,在铜镜里看到一些幻觉……”秦禾微顿,“是幻觉吧?”
南斗的腰椎打了八颗钢钉,他想摇头,却连颈椎都僵硬得动不了,只好一个一个吐字:“是,谶言。”
秦禾蓦地一愣。
“观星,照镜,”就像老祖宗用铜镜夜观天象,占出来荧惑逆行,守南斗,民大疾,死不收。其年,普天大疫。这是一种对未知的预示,南斗坚定道,“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