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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断过一回,虽然接上了,却没能完全养好,走路的时候会有种骨刺般的疼。身子单薄归单薄,却不那么瘦了,只是脸色依然白得毫无血色。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年,贞观近乎耗空了气血:“你怎么不跟着唐虞走?”

消磨至今,贞观早已平静无波:“我如果走了,那这一山的招魂幡,你是不是会一把火烧个干净?”

向盈不置可否:“我绝对做得出来。”

他当然知道她做得出来,一旦失去魂幡束缚,到时候那些魑魅魍魉全部会荡入人间。

贞观有这份顾忌,就永远走不了。

“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师父过得还不错。”她跟着贞观踱入洞室内,点亮一盏烛火,向盈扫视一圈,隐隐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是少了什么呢?

她觉得空,目光定格在空荡荡的长桌上:“师父,您的琴呢?”

贞观背脊一僵。

“您不会给了师兄吧?还是被他偷走了?”轻笑着说完,向盈脸色骤变,对外头的侍从厉声下令,“把唐虞给我抓回来!“

贞观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一把琴而已。”

“那可是你最珍视的一把琴。”她亲自带人去追,回首说,“——师父放心,我会把琴给您带回来。”

向盈说到做到,琴确实带回来了,但是剖开了琴腹。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贞观从不离身的东西,只有这把琴,而他一直都把舆图藏在琴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