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经》不但记录着建筑造屋与风水,还结合了各种符咒与道术,学习的木匠若心术不正,就会用以使坏害人。有些是为达私欲,有些则因遭到欺压而对雇主进行报复,他们会在屋主人难以觉察的地方施以镇物,轻则家宅不宁,时有损伤,重则恶疾缠身,家破人亡。
比如往门缝槛的合缝中写个“囚”字,居住者会锒铛入狱;在门槛地下埋藏一把缠头发的刀,居住的男丁会出家;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图藏於柱中,居住者便会有死丧。
显而易见,原桥家就是招了这个大劫了。
那位木匠在堂屋的大梁上凿下一颗棺材钉,这是镇物。又喊一声原成桂,躲钉,这就是咒。
生生将一座阳宅建成了阴宅,令其家破人亡,简直缺了大德。
而且当年那木匠四处揽活,面生得很,根本不是十里八村的人,又过去这么多年,原桥一家落到如斯田地,即便恨得磨牙吮血,却连个罪魁祸首都找不到。
万念俱灰之下,原桥选择一了百了,反正这诅咒已经应验,破解不了了,伴随着妻子儿子的相继离世,他也该活不长久了。况且,这世上再没什么可值得留恋,与其倍受煎熬的坐着等死,索性把一家人都火葬在这座阴宅里头,烧个干净。
“谁说破解不了?”秦禾手中依然捏着那根作孽的棺材钉,跟他说,“我能破。”
原桥显然不信:“你?”
秦禾并不在意对方的轻视:“我也是木匠,不过是斜木匠,专门儿打棺材的。”
原桥一愣,背对大门站在黑影中。
从事这行的毕竟少见,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白白净净的大姑娘是个斜木匠,原桥多少觉得有些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