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前说什么来着?媳妇儿去接孩子了,家里有几个远亲,刚通知到,正在赶来的路上。
她收回目光,将那瓶甲醛溶液拧紧,往箱子里搁。
两千多毫升的防腐剂全部注射完毕,秦禾拔掉针头,开一管502胶水,抹少许黏住逝者手背上的针孔,因为皮肤不会再收缩弥合,以免防腐液倒流出来。
冷风从大开的屋门灌进来,掀到秦禾身上,撩开她遮住脖颈的短发,凉飕飕的,不过,她挺过了千年寒冰的滋味儿,这点阴凉真没什么感觉。
秦禾明显觉得自己长进了不少,应该说是突飞猛进。
她偏过头,又去瞧桌上三柱香,看了一会儿,在心头咂摸:“不太吉利啊。”
中间那柱香灰直立,左右两根的香灰向外弯曲反弓,此为凶宅香。
居然在这种地方烧出一炷凶宅香,秦禾目光上抬,打量一圈房屋。
远离灯火辉煌的城市,荒野的月光变得尤其明亮,而且今晚是满月,银光洒进来,照亮棺材中老人的面目。
因为面部发生过尸僵的缘故,老人的眼皮微微睁开着,此时看来,像在静静注视着秦禾。
她并不觉得心惊,而是习以为常的跟老人“对视”了片刻。
秦禾走过去,将双手抚上老人的眼周,缓慢且有技巧的按揉,这样的指法能令尸僵得以缓解,当指腹重复几次刮过眼睑,老人的双目仿佛安睡一般闭上了。
外头的风大了不少,吹得树叶飒飒作响,撩起盖在遗体上的白布,秦禾伸手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