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金线千丝万缕扎入皮下,肉里,甚至骨缝。
秦禾依然疼,但没那么蚀骨了,她舔了舔带血的嘴唇,还是受不住:“……手。”
“什么?”
秦禾气不匀:“……给我。”
唐起怕她再咬一口,没敢轻举妄动,秦禾那只被煞气浸到灰白的胳膊伸出来,颤抖着将他握住。
这回她没使力,更像是精疲力竭了。
汗水把睫毛浸湿,秦禾眼皮只够睁开一条缝隙,觑腕上的符文,亮光微弱,却比之前稳定了。
腐蚀般的疼痛依然附在骨头上,只是不比刚才翻江倒海,像被外在的一股能量捋平,缓而慢的压制了下去。
舌尖的血腥味仍在,秦禾松松握着他的手,觉得不可思议,她这么死去活来了一遭,居然在唐起的身上得以缓解。
真是让人不解,秦禾气息奄奄:“你是什么来头呀?”
唐起不明所以:“什么?”
“阳气这么重。”秦禾贴住他掌心,五指插进去,轻轻扣住,呢喃,“能离近些吗,我好受多了。”
唐起愕然片刻,才反应过来秦禾的意思。
她疼得要死不活,别说手指头,眼皮子都撩不动。
直到唐起俯下身,凑近了,一双手将她的手拢在掌心。
秦禾继续熬了好一阵,熬到意识逐渐涣散,骨头散架了一样,拼不成人形,然后破罐子破摔地睡过去。
这一觉终于安稳了,她安稳,唐起也能睡得踏实些。